种族藩篱能否从橄榄球突破

■本报记者 王卓一

日前，2015年橄榄球世界杯在英国举行。在当地时间19日举行的一场比赛中，两届冠军南非队以32比34负于赛前被视为鱼腩的日本队，被英国媒体称为“橄榄球世界杯史上最大的冷门”。世界杯之前，南非体育部门强制在代表南非参加世界杯的跳羚队中招入黑人球员，此举在网上引发争议。长期以来，橄榄球在南非被视为白人运动，南非黑人更偏爱足球。但在南非，有人却试图打破体育项目中的种族藩篱，创办体育学校训练黑人孩子打橄榄球。

完全依赖民间捐助运转

5年前，穆雷·因格拉姆和扬加·钦加在南非第二大城市开普敦城外的卡雅利沙创办了“击中”体育学校，训练黑人孩子打橄榄球，并为这些孩子创造参加比赛的机会。去年，“击中”学校建立了一支由8到13岁孩子组成的直属球队。“击中”学校还扩充了教练队伍，从卡雅利沙地区新聘了5名教练。

自那时起，对于“击中”体育学校来说，好多事情都改变了，“击中”开始对南非的橄榄球运动产生实质性影响。迄今“击中”学校已为西开普省培养了两名软式橄榄球选手，下个月还有另外4名选手将开始其体育生涯。

因格拉姆和钦加在网上目睹了跳羚队招入黑人球员引发的争议，但对“黑人孩子对橄榄球没有兴趣”的论调嗤之以鼻。因格拉姆对英国《卫报》记者说，他们发现情况完全是相反的。

“击中”学校是一家完全依赖各界捐助建立起来的俱乐部，来这里练习橄榄球的孩子缺乏专业的球靴和短裤，很多孩子之前甚至从来没见过橄榄球。他们在这里学习对抗程度相对较轻的软式橄榄球的基本动作。

对于“击中”来说，招聘工作人员是容易的，贫困的黑人儿童也很乐意有事可做。但令“击中”的负责人员最头痛的是，来自国家层面的支持太少。孩子们在各个层面都需要资助，从运动装备、食品到交通费用，“击中”都需要社会各界的捐助才能运转下去。

“每次参加比赛或上训练课时，我们都得让孩子吃饱。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而言，这是他们一天里吃的唯一一顿饭。”因格拉姆说，“来我们这里的孩子有营养不良、肚子肿胀、皮肤不好等问题是很寻常的，这或许是其他橄榄球俱乐部碰不到的事。我们不能让孩子在吃不饱、吃不好的情况下打橄榄球，营养是关键。”

草根层面资源匮乏

南非治安状况不佳，因此每次训练课结束太晚，“击中”都会安排专车送教练和队员回家，以确保其安全。然而，“击中”还是难以完全保证其人员的安全。最近，“击中”的3名教练在步行回家时遭遇持枪抢劫，一名主力球员的球靴被劫走，而当天有两场关键比赛。所幸相关消息在网上发布后，球靴在第一场比赛开赛前被迅速找回。

南非的橄榄球事业存在种族藩篱是不争的事实，但因格拉姆认为，更大的问题在于草根培养层面：“在南非，40%的职业橄榄球选手来自区区几所培养机构。从场地到教练，这些机构都拥有最好的资源。”在短期内，“击中”所能做的只是发掘有天赋的球员，再把他们送到这些顶尖机构深造。“击中”每周在卡雅利沙上两堂公开训练课。通过这样的训练课，教练能够发现一些具有橄榄球潜质的孩子。

培养黑人橄榄球新秀一点都不轻松。对于“击中”的负责人员来说，往往会在清晨五点起床，深夜才能干完工作。很多旁人会觉得“击中”的工作新奇独特，但因格拉姆却认为从事这项事业是摆在自己面前的唯一选择，他说：“我们不能干坐着什么都不干，让某些黑人孩子的橄榄球天赋白白浪费。还有那么多拥有天赋的孩子没被我们发现。如果每个人都拥有同等机会的话，想想将会发生什么？身在南非这样一个国家，我们必须为他们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