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兰的未来仍在欧洲

波兰大选结果前不久揭晓，反对党法律与公正党在议会选举中获得众议院460个席位中的235席，超过半数，成为可以单独执政的议会第一大党。由于该党在波兰政治版图上属于右翼政党，同时对欧盟问题采取怀疑主义态度，所以欧洲很多媒体，包括波兰本土的一些自由派报纸，都因此惊呼，在中欧将出现类似匈牙利的另一个孤立且排外的民族主义政权。媒体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主要依据其实是该党在十年前执政期间的一些所作所为，却忽视了波兰目前的实际情况与该党能够赢得大选的最主要原因：在欧洲面临危机的今天，波兰经济依然保持了良好势头。在过去十年间，其经济总量增长了20%，在欧盟中已经成长为一个令人尊敬的伙伴国。十年前一些波兰人所担心的加入欧盟后出现的负面情况并没有发生，所以波兰人对于该国在欧盟内的前景普遍持积极而乐观的态度。

值得注意的是，在过去的十年间，法律与公正党自身也完成了一次深刻的转变。首先，该党提出了一份涵盖广泛的福利政策纲领。虽然这份纲领还有很多缺陷，而且最主要的是资金来源很难确定，但不管怎样，这份纲领让它在政党对比中显得独树一帜，而不是像其竞选对手那样更多地站在经济与政治权贵一边。

其次，该党已悄然完成了领导层的年轻化，目前已形成以总统安德泽杰·杜达（43岁）、此次总理候选人毕塔·希德罗（52岁）与党主席卡钦斯基（66岁）为首的三驾马车格局。尤其是作为该党创始人之一的卡钦斯基，他在2006年-2007年担任政府总理期间曾经让很多波兰人以及欧盟国家感觉受到了伤害，但近年来他却变得更为灵活与柔和。他本人两次放弃了登上权力顶峰的机会，而把竞选总统与总理的机会让给了更为年轻的杜达与希德罗，而且他也很有可能不会在新的内阁里担任任何职务。

最为重要的是，该党从竞选纲领中剔除了极端或有争议的主张，同时更多地谈论家庭政策与社会福利等符合大多数人利益诉求的话题。虽然这样的做法可能会让党内的一些强硬派感到失望，但却赢得了广大中间选民的支持。

不过，有一点值得注意：之前华沙方面曾计划接受7000名左右的难民。而卡钦斯基却似乎又回到了老姿态，认为穆斯林难民在波兰依然按照伊斯兰教法行事将会很不恰当。所以，未来的波兰政府在难民问题上将会采取哪条道路，目前依然还很难说。但可以肯定的是，难民问题将是检验该党政治倾向的一块试金石，它将告诉我们，该党将在多大程度上坚持右倾保守的立场。

文/梁锡江（作者系上海外国语大学德语系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