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阅读】靠近后有无限可能

《靠近》

姜桦著

南京大学出版社

2015年12月版

■简平

姜桦总是用诗意的文字向我们传达他的想法，比如这本散文集，他用了充满诗意的“靠近”这个词。用他自己的话说，“靠近”是一种姿态，是一种精神走向。我总觉得，一个人在踯躅前行的路上，其实一直就是在试图不断地靠近什么，因为从来就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得到与失去。

《靠近》的文字有关童年、故乡和远方，那里铺展的是姜桦心里的一片金牧场。我读《少年忆》很是感慨，一个苏北灌溉总渠北岸的乡村孩子，因为家庭成份不好，惶惶不安地为能读上一所中学而奔波，这样的忧郁和孤独是极其深刻的。《亲人是一座碑》写得那么凄切，甚至掩过了对亲情的描述，我觉得这是因为他对故乡的强烈依恋，以致他即使久居城市，依然感受着一个漂泊者的困窘和动荡不安。同样，在《做不了城里人》一文中，他写自己在一个月光明朗的夜晚，穿过门前的枣树林，爬上高高的楼顶，久久地等待着，希望能听到那秋夜里归雁的鸣叫，然后，坐回到写字台前，含着眼泪给父母写家信：“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吗？今年的收成好吗？棉花是不是都已经采摘，圈里的猪该有一百八九十斤了……”字里行间，既有着人生的飘荡感，也有着生命的归宿感。

读完全书，我以为姜桦所说的“靠近”，是他对渐渐远去的过往的再度回首，这样的回首是重新靠近一些不该为时间洪流所卷走的东西，诸如大地、河流、风雨，以及所有爱的记忆。姜桦认为时间磨损了人，但也丰富、完善着人。因此，在这个意义上，靠近的后面具有无限的可能，我们或许得以在重返的过程中感受到一种更加真实、更加多元的存在，那么，时空中便会有紫地丁和巴根草永不消逝的苦涩和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