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的“团圆”悲喜交融

文汇报讯 (记者 许旸)2016年为明代文学家汤显祖逝世400周年，上海人民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与上海戏剧学院联合主办的纪念学术研讨会昨在沪举行。代表“汤学”成就的研究整理著作《汤显祖集全编》和《汤显祖研究丛刊》同步首发。

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的《汤显祖集全编》在徐朔方教授生前笺校整理《汤显祖全集》基础上全面增修而成，是目前唯一一部汤显祖存世诗文、戏曲作品的深度整理之作，增修工作由上海戏剧学院教授叶长海牵头组织。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的《汤显祖研究丛刊》含7种专著，从美学、史学、戏曲、社会等多角度探讨汤显祖留下的文化遗产。

叶长海昨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汤显祖的艺术创作表现出惊人的创作技巧与功力。“以脍炙人口的宏伟大作《牡丹亭》为例，也是一部复杂的作品。戏曲史界和文学界对于它是悲剧抑或喜剧，一直存在热议。”他认为，《牡丹亭》的“团圆”是一种典型的“悲喜混杂”结局，充满风趣色彩，又交织着沉郁悲怆情调，而正是悲喜交集处凸显了汤显祖的不同凡响才华。

从情节结构来看，《牡丹亭》全剧的离奇巧合富有喜剧性。叶长海说，剧中对梦境、冥府的描写相当诙谐，误会吊打的滑稽、对杜宝的嘲弄、团圆时含有悲苦的愉快，融成一派色彩丰富的喜剧场面。而在人物塑造上，汤显祖以辛辣笔触嘲笑了愚顽的腐儒陈最良，写到机智爽朗的丫环春香，笔调轻快，并在全剧中不时插入对现实的调侃和科诨。“因此，我们不能把《牡丹亭》看作是一个悲剧，至少不能算是纯粹的悲剧；但如果简单称之为喜剧，恐怕同样片面。”叶长海说，《惊梦》《寻梦》中那些缠绵幽婉的曲词，写尽“一片断魂心痛”。“种种巧合的新奇感，加上波折所带来的诙谐与讽刺，渲染出悲喜交融的强烈艺术感染力，是寓哭于笑戏剧手法的成功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