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芭蕾足尖就能讲好“盖茨比”?

2013年，好莱坞著名导演巴兹·鲁赫曼拍出了第5版根据菲茨杰拉德的同名经典小说改编的电影　《了不起的盖茨比》。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纸醉金迷而又深情款款的演绎，使得盖茨比再次风靡全球。同年，被誉为“英国最会说故事”的英国NBT芭蕾舞团将这部小说改编成了芭蕾舞剧。

上周末，许多观众冒雪赶赴上海大剧院一睹NBT芭蕾舞团带来的《了不起的盖茨比》。面对原著中的“爵士时代”及大量人物内心戏，芭蕾舞能用足尖讲好“盖茨比”的故事?

1969年，芭蕾舞演员莱文·梅尔创立英国北方舞蹈团，即今天的英国NBT芭蕾舞团。该团艺术总监无论是克里斯多夫·盖博，还是现任的戴维·尼克森，都擅长芭蕾性与戏剧性的糅合，因此，NBT最大的特点在于专做舞剧，甚至“剧大于舞”，极擅长讲故事。

“提到盖茨比，我脑海的第一反应总是那个时代，而不是故事本身。”尼克森曾对媒体表示，“少年时代起我就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不仅因其极有画面感的语言，更重要的是盖茨比这个人物能激发我极大的想象力。”

和小说相比，尼克森将舞剧的故事情节砍掉了一些枝蔓。“芭蕾舞剧不可能是小说的翻版，而是从小说中得到灵感，并以其独特艺术形式展现原作精华的舞台艺术作品。”在展现盖茨比与黛西重逢的双人舞段落，尼克森在舞台后方安置了一扇透明的玻璃幕墙，盖茨比与黛西在幕墙前共舞，幕墙后则是几组舞者的共鸣与呼应。

除了传统芭蕾，齐耳短发、金色发带，身穿裸肩低腰爵士裙翩翩起舞的芭蕾舞演员，将观众带回到浮华又绚丽的爵士年代。

舞蹈评论家蓝凡在现场观摩了演出，他坦言，看过原著之后，对于芭蕾舞的改编，还觉得有点“不满足”。“NBT芭蕾舞团将　《了不起的盖茨比》搬上舞台，是‘啃了个硬骨头，。”他告诉记者，芭蕾舞剧自诞生以来，就天生具有叙事的属性，然而，只能用动作表现故事情节的芭蕾，在叙事性上存在“先天不足”。原著是以第三者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其中还有大段的心理描写，这都是芭蕾舞表现的弱项。“这出芭蕾舞剧在主人公心理变化的层面上，表现力还稍显逊色。主创为了凸显那个年代的‘爵士，氛围，在剧中加入了多段舞厅群舞。在我看来，烘托气氛的群舞多了一些，对于情节的推进没有多大作用。”

不过，蓝凡也认为　《了不起的盖茨比》　对于中国芭蕾舞剧的创作还是提供了不少崭新的思路。“现在不少舞蹈创作者认为，一旦涉及表现人物心理的题材，就必须走后现代的舞蹈风格。但这部舞剧却运用了传统的芭蕾舞蹈语汇与通俗的流行音乐相结合的路子。如何将通俗的音乐融入芭蕾的表演，是这出舞剧带给我们的全新启示。”

在舞蹈评论家欧建平看来，“重叙事”恰巧是NBT芭蕾舞团的“聪明之处”。“现在世界很多主流的芭蕾舞团越来越重视芭蕾的交响性，叙事的成分越来越少。英国皇家芭蕾舞团、伯明翰皇家芭蕾舞团、英国国家芭蕾舞团这英国三大芭蕾舞团以庞大的演出阵容和精湛的古典芭蕾技巧取胜，而为了与这三大舞团‘划清界限，，NBT芭蕾舞团必须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生存道路。最终，该团走上一条叙事芭蕾的道路，可谓是另辟蹊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