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散木曾为毛主席刻龙钮大印
篆书,起源于甲骨文、金文,秦朝时宰相李斯大力推广,称为“秦篆”、“小篆”,奠定了今天汉字的基本架构。经过历代演变,篆书成为今天看来最具有古老气息和金石味的一种字体,由此历代都产生了不少篆书大家,邓散木就是其中富有个性的一位。
邓散木(1898年至1963年),原名菊初,后名铁,学名士杰,字纯铁,人多仿效以铁为名,与吴昌硕(苦铁)、王冰铁、钱瘦铁号称“江南四铁”。
邓散木的书法十分全面,真、行、草、隶、篆无所不涉、无所不精。1940年邓散木给自己治了一方“三长两短之斋”印,以“三长两短”概括了自己的艺术成绩。“三长”是篆刻、作诗、书法,“两短”是填词、绘画。他的篆刻与齐白石同辉,有“北齐南邓”之誉。
邓散木是“虞山派”开山鼻祖赵古泥和江南大书家萧退庵的得意弟子,其笔力精道颇具深功。中年以后,作品笔力雄浑,浑着遒劲。晚年他综合古代各种金石篆字,集大篆、小篆、隶书、草书、结体、笔法于一体,杂糅甲金简帛,参以治印布白法度,笔力雄浑而章法严谨,自谓:“非篆非籀,非古非今,是自己家数,不自门入。”世人将邓氏所创的这种风格强烈的书体叫做“草篆”。
这副篆书对联“太液芙蓉未央柳,石梁飞瀑赤城霞”,原藏于上海朵云轩。落款“粪翁集唐诗”,说明这是采撷唐诗集成的对联。上句出自白居易的《长恨歌》,下句出处不详,很明显是描绘浙江天台山的景色。天台山有“石梁飞瀑”、“赤城栖霞”等景点。此幅篆书对联字体工整而显刚劲,如凿如铸;笔划舒展,力道雄浑;布局大气又不乏洒脱,实属篆书佳作、联中精品。
由于邓散木的书法成就高,他的作品很早就被藏家看中,20世纪30年代,人们将其书法作品称为“江南祭酒”,1947年春,邓散木赴台湾书画界进行艺术交流,被台湾媒体称为当代书法巨擘。建国后,邓散木在上海治印卖字为生,更投身于社区治理。1955年应北京的人民教育出版社之邀,移居北京潜心编写小学课本,书写学生字帖,著有《书法学习心读》、《续书谱图解》、《欧阳结字36法》、《中国书法演变简史》、《怎样临帖》、《草书写法》、《篆刻学》。
1963年8月,章士钊请邓散木给毛主席治一印及写几幅字。邓散木寻觅金石,裁纸打格,书就篆、楷、隶、草四体毛主席诗词及刻就“毛泽东”一印。章老见之赞曰:“好个龙钮大印,刀力非凡!”但印章刻完后不到两个月,邓散木便辞世。中国书坛、印坛从此失去了一位很有造诣和潜力的书法篆刻家。
邓散木遗留下的500多首诗稿和《邓散木诗选》,题材广阔,风格多样,基调奔放、纯真。在现代,像邓散木先生这样集诗、书、画、印于一身的可谓寥无几人。邓散木的作品多数被其后人捐献藏于黑龙江博物馆,市场并不多见。作为20世纪中国书坛、印坛中可圈可点的大家,其作品潜力不可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