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美国学者参与瓜分龙门石窟文物
阳光年轻人已入乡随俗
不管怎样,《帝后礼佛图》浮雕遭受破坏的流言传至纽约。1935年夏天,普艾伦挥舞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研究员旗号,也来到了龙门石窟,参与到剩余战利品的竞争中。
我们上次提到普艾伦,还是1925年的事。那时,他与贺拉斯·杰恩和福格艺术博物馆第二批探险队一起,正在从敦煌返回的路上。第二年,我们提到他拿到了前往北京学习的萨克斯奖学金,为福格艺术博物馆征集文物。
他给萨克斯写信,说自己住在一栋“完美无比的中式住宅里……我有一位厨师、一位拉黄包车的男孩儿、一条白狗和一位年轻的中国学者。那位学者不讲英语,我可能是你所认识的最幸福之人。每天早上,一位老学者过来给我读3个小时《孟子》。到了晚上,一位年轻学者来读报纸、艺术书籍,或侃大山……周末时,我参观城里的寺庙,或去西山游玩”。
普艾伦所获的奖学金,使他得以(混迹于琉璃厂古董店之间)学习中文,并追求他特别感兴趣的中国戏剧。他学会了演唱整场戏剧,能用刺耳的假声连续唱上半个小时,赢得古典戏剧学会的洋人朋友和中国客人们的阵阵尖叫喝彩。
普艾伦的演艺成就给中国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份中文报纸刊登了3篇文章,记者在文章结尾处写道:“我第一次发现,东西方在同一屋檐下共享真正的快乐。中国人民和外国人民一起同享欢乐!有谁不相信那样的事,就让他拿起毛笔挑战我吧!我会迎接挑战,给他沉重打击!”
在北京家中,有几位适婚年龄的僮仆伺候普艾伦的日常生活。他让他们身着中国学者长袍。他给萨克斯写信,抱怨说他的做法搞得“满城沸沸扬扬,大意是说,真可惜,那位阳光年轻人已‘入乡随俗’,还‘与中国戏子及其姨太太们放荡不羁’”。
然而,据普艾伦的同事、弗利尔美术馆的毕士博说,普艾伦已经“完全中国化,衣服、食物、脏地板,甚至到了允许他的京巴小崽们到处乱跑撒尿的程度。那些事情必须有个了断,以免变得更糟,哪怕让他远离北京”。
(旅居北京期间,普艾伦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属于中国人。他成了一名佛教住持,安排将自己葬于中国的一处佛教墓地。但是,最后,普艾伦死于日本,葬于京都日本山中商会古董商家族为其提供的墓地。)
1927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波什·雷茨返回荷兰生活。该馆邀请普艾伦担任该馆的临时研究员,以便接替雷茨的工作。
[美]卡尔·梅耶,谢林·布里萨克 著
张建新,张紫微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