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街恐袭”或“助攻”小勒庞

在恐袭发生后，法国警方在香榭丽舍大街布署了重兵。新华社发

当地时间4月20日晚9时左右，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街发生枪击事件，警察一死两伤，凶手被当场击毙。不久后，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宣称对此事负责，不过尚未得到法国官方的验证。在距离大选第一轮投票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点上，发生如此意外，是巧合?还是……我们不敢妄加猜测，否则很可能陷入“阴谋论”的黑洞。但鉴于两起事件发生时间距离如此接近，基于法国近年来接二连三发生的恐袭悲剧，这次事件很可能会影响周日的投票。问题是程度有多深?能不能足以坚定那些犹豫不决的选民，或动摇其他阵营的支持者将票最终投给极右翼国民阵线候选人玛丽娜·勒庞?

强化极右翼政策导向

法国极右翼政党支持极其严苛的移民政策、强烈的爱国主义意识，并突出国家概念，这是它区别于其他政党最明显的标志。读其纲领，观其访谈、辩论、演讲，出现最多的字眼或者说强调最多的概念是“法国”与“法国人民”。它在打击恐怖主义、维护本土安全方面的政策可以说是力度最大的。比如，针对“FicheS”（威胁国家安全的黑名单），当大部分候选人主张对名单所列相关人员加强管控、监测，以区别对待、做轻重缓急等考量时，小勒庞曾不止一次地坚决表示，在其当选总统的翌日，就会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将“黑名单”上的所有人逐出法国。

此外，她非常重视军队与安保建设，极力维护警察、宪兵等群体的利益，重申其正当防卫的权利，给予其最大限度的行动自由，免除行政杂务。这一点与小勒庞不断强调“秩序”的概念是分不开的。4月17日晚，小勒庞在巴黎天顶体育馆举行拉票活动，周围布满了宪兵、警察。一方面，极右翼候选人因其言辞激烈、政策极端或被“妖魔化”，很容易引发冲突，仅当天的聚会就发生了两起意外事件，加强安保当是必需；另一方面，这也从侧面反映出，小勒庞在安保方面的政策吸引了不少相关受益者。一位坚决拥护小勒庞的法国友人自豪地对笔者讲道：“看这些警察与宪兵，国家秩序的维护离不开他们，他们肯定都会支持玛丽娜。”

20日晚突发的恐袭似乎再次印证了极右翼政策的合理之处。有消息称，该嫌犯系极端组织成员，很早以前就曾因杀害警察未遂而被捕，后因证据不足而获释，结果酿成香街惨剧。法国内政部长表示，凶手应蓄谋已久，就是专门冲警察来的。那么，如像小勒庞所讲，将所有“FicheS”人员不加区分地全部逐出法国本土，这次悲剧是不是就可以避免?　或者为警察等配备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是不是就不会有人为此送命?这一点谁也无法确定，就如小勒庞自己所称：“我无法保证不会出任何意外，但我会将风险降到最低。”谁敢说小勒庞的政策就是极端的?　事实是，历届政府不断强调打击或监管这些名单上的危险分子，却有接连不断的惯犯威胁法国民众的安全。

“国民阵线”力量不断壮大

事实胜于雄辩，当初看似不起眼的法国极右翼“国民阵线”已然成长为一支与传统左、右政党相抗衡的大党。2002年，传统左、右政党联手将老勒庞拦在总统宝座之外，从第二轮最终得票结果来看，可以说并没有费太多力气。小勒庞接手“国民阵线”后，努力藏起老勒庞的锋芒，巧借时机，尽可能取悦选民，极右翼在她的带领下，力量不断壮大。在2015年　12月的大区选举中，传统左、右政党摒弃前嫌，被迫再度联手，才勉强将极右翼扼杀在第二轮。

这次总统大选，小勒庞在民调中或稳居第二，或与中间派前进党候选人马克龙齐平。据最新一项以法国12个大区为单位的民调显示，与马克龙一样，小勒庞在其中五个区的支持率领先，而右翼共和党候选人菲永只在法兰西岛大区领先，激进左派“不屈的法兰西党”候选人梅朗雄也只在新阿基坦大区支持率最高。

小勒庞进入第二轮应该没有太大悬念。这次“香街恐袭”很可能会强化这个趋势。至于程度，我们很难估测。此外，民调也只给出了恐袭之前的结果。当20日晚的恐袭发生之时，法国电视二台正在进行对11位总统候选人的访谈活动。在最后总结环节，小勒庞眼含泪光、面色凝重地痛斥恐怖行径的一幕不会不引起选民动容。

目前来看，有近25%-30%的法国民众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左派的比例更大一些。香街悲剧会不会给这道选择题带去答案?答案要到23日晚第一轮投票结束才会揭晓。如果极右翼在第一轮斩获相当高的得票率，要想在第二轮拦截它将会难上加难。或许，这只“黑天鹅”终有一天会起飞。

文/王丽云(作者系上海外国语大学与巴黎三大联合培养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