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 作者:村上春树,译者:施小炜
翻译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收获让很多译者甘于清贫
文学翻译是一门极具专业性和技术性的工作,在谭晶华看来,“作为一名译者,无论对作家还是读者都有一份沉甸甸责任,在维护民族语言的纯粹性方面,翻译家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
*《萤火虫之墓》最初的中文译者
谭晶华教授自己也是一名优秀的日本文学翻译者,在四十余年的日本文学翻译和研究生涯中,译介了很多优秀的日本文学作品。后来广受欢迎的动画电影《萤火虫之墓》的小说原作就是由谭晶华最初译介到中国的。谭晶华回忆,当初《萤火虫之墓》的译作在发表时还有过一段波折,“1984年我读了野坂昭如的‘直木奖’获奖作《萤火虫之墓》,十分感动,很快将它译成中文,还试探着询问译文社的资深编辑能否刊登,他回答说该作家的作品大都‘较黄',恐怕不行。我又请教刊登的原则究竟是看作家还是作品,回答说是作品。我立刻将译作投给《外国文艺》,结果这篇描写日本战后流浪儿悲惨命运、感人至深的作品发表在1985年第四期的该刊上,这是我第一次进入《外国文艺》。”
《萤火虫之墓》
*译者要甘于清贫,翻译是出于兴趣爱好
四十余年的翻译工作,也使得他对于这项工作的甘苦有着深刻的体会。“译者首先要甘于清贫。因为翻译的稿酬是很低的,大部分译者都是出于自己的兴趣爱好在做这项工作。但是文学翻译真正能带给你的却有很多。”谭晶华指出,“一方面文学翻译使得你需要在整体上把握原作的风格,要求你站在读者的立场上去欣赏它,而不是仅仅把文字准确地翻译出来。另一方面,文学翻译促使你去踏实地细读文本,正是这样的翻译实践当中,你的文学鉴赏能力能够得到提高,使自己的才学变得更加厚实和丰富。比起生搬硬套各种西方文学理论来做研究的流行做法而言,我更欣赏那些细读、精读文本,依据文本内涵来解读、研究作品的学者,从这个意义上说,认为‘细读文本乃最佳的研究方法之一’的想法也并不为过。这也是我文学翻译做到今天的心得之一。”
作为一衣带水的邻国,日本文学的译介在中国有很长历史。讲座之首,谭晶华历数,梁启超1898年翻译的政治小说《佳人奇遇》是近代以来最早的日本文学作品;“五四”后,留日的鲁迅、周作人、郁达夫、楼适夷、郭沫若、丰子恺做了大量工作;建国后,我国翻译了一些日本无产阶级作品,但如二叶亭四迷、樋口一叶、德富芦花、岛崎藤村、夏目漱石、石川啄木、国木田独步、志贺直哉等的一些揭露明治时代和日本军国主义的黑暗的作品,也被少量的翻译进来;改革开放之后成立了中国日本文学研究会,日本文学作品的翻译出版开始大量涌现,有上千种之多。古典文学作品中有《源氏物语》《万叶集》《平家物语》等,近现代作家作品永井荷风、谷崎润一郎、佐藤春夫、太宰治等,川端康成作品集、大江健三郎作品系列也纷纷出版。在这样的氛围中,清贫中亦有不同时代同道的鼓励。
《源氏物语》
《万叶集》
《平家物语》
做了一辈子翻译,谭晶华深有体会,他更倾向于“审美忠实”。作为译者,应时时站在作者和人物的立场上,以理解的态度去阅读作品。“翻译要离形得似”,“入乎其内、出乎其外”,在整体上把原作的风格贴切、到位、传神地表达出来的,就是好的译本。或许,一个读者心中的诺奖就是翻译者这样的“知不可为而为”所塑造。
作者:万逸豪
编辑:范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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