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脑子想办法进行车辆修理，机智灵活避开危险，团结互助的精神很好。因此其运输效率超过一般。”三等功证书上写的这段立功事迹，道出了抗美援朝老兵黄维湘近8个月内，在美军飞机狂轰滥炸下始终安全行车毫发无损的诀窍。12月15日，静安区宝山路街道宝善公益服务事务所负责人和武警上海总队执勤第五支队的官兵，来到位于罗店镇的92岁志愿军黄维湘家，看望慰问这位老汽车兵，听他讲述开汽车和敌机斗智斗勇的精彩故事。
图说：黄维湘老人年轻时穿军装的照片 李宏伟/摄
“敌机空中转，扔下照明弹，借光开车看得见，节省电……”回忆起当年的战斗经历，黄维湘自豪地唱起了《英雄的汽车司机员》。
黄维湘是上海闸北人，工作后一直开卡车。24岁时，他以铁道部职工身份参加抗美援朝战争。接到出发通知后，他和同事们换上军装，从上海乘火车到沈阳，休整几天后，驾驶载满粮食的汽车从丹东开进了朝鲜，编入中国人民志愿军铁道工程第十师后勤处运输连。入朝的那天凌晨，刚好是1953年的元月元日。
图说：黄维湘的立功证书
为切断志愿军补给线，占有制空权的美军不分昼夜派出轰炸机，对道路、桥梁、汽车进行轰炸。夜间一看到汽车灯光就扫射轰炸，甚至打照明弹搜寻车辆，无所不用其极。为躲避美军军机攻击，运输队车辆普遍只在夜间行车，且不开车灯。
图说：抗美援朝纪念章证书
黄维湘初生牛犊不怕虎，为避免撞车、挂碰、翻车，他每次开车都会开一个小灯照明。用他的话说，就是“我胆子大，不怕死。就像顺口溜说的‘空中点灯、地上撒钉、路上炸坑、专打汽车兵’，敌人十分凶残。所以脑子一定要灵光，反应要快。”驾驶全程，除了小心翼翼驾车，黄维湘也会竖着耳朵听敌机靠近的声音。一听到有敌机动静或者是防空哨放枪，他就赶紧熄灯停车，等待敌机飞远。如果已经被敌机发现，俯冲轰炸的声音逐渐靠近，他就踩着刹车轰油门，让汽车扬起尘土，并故意打开嘎斯军卡尾灯一分钟，引诱敌机轰炸，熄灭尾灯后，他再猛轰油门往前窜出一大截，让敌机炸个空。如果遇到敌人打照明弹，他就趁着光亮，一路猛冲，开进树林隐蔽。
图说：黄维湘老人所获的部分奖章
“傍晚和黎明会经常起雾，美军飞机一是怕撞山，二来也找不到目标，是我们行军的最佳时机，我们就拼命往前跑。”“车子不开时，一定要做好检修，才不容易抛锚。”“车上的伪装一定要做好，做饭要挖无烟坑。”时隔近70年，黄维湘想起当年的“保命守则”，依然条理清晰，“最大的原则就是不被发现、不打照面，能藏就藏、能躲就躲，它再凶，找不到你、打不着你也没办法。”
图说：静安区宝山路街道宝善公益服务事务所负责人来到黄维湘家看望慰问
因表现突出，黄维湘荣立了三等功。随着战争的结束，黄维湘回国后，继续以军人身份留在铁道部，他和昔日的汽车兵战友们一起走遍祖国的大江南北，足迹遍布大兴安岭、武夷山、秦岭、青藏高原、海南岛，投身于铁路建设，黄维湘还多次获评“师一级先进生产者”。受哥哥的影响，黄维湘的妹妹和弟弟后来也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
通讯员 李宏伟 记者 江跃中
上海市拥军优属基金会特约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