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即将成为一页历史,被翻过去。
在2020年最后一周中,梳理一下我的足迹,已经过去了的12个月,似乎都仍定格在记忆中。武汉封城之后,年年春节里都要聚一聚的几位老同学纷纷用电话和微信提议,把聚会改在节后吧。无论是说节后初十那天碰头的,还是元宵节后第三天的,都证明了,那时候,我们对新冠疫情肆虐的认识是不足的。我也以为,这病毒一阵风似的吹来,就会一阵风般地被刮走。
谁知新冠疫情会搅得我整个二月心神不宁、寝食难安。除了读书,网上找影片看,什么事儿都做不成。电视里、手机上各种各样的信息,让我不看嘛,心痒痒的;看了以后呢,又是忧心忡忡。
宅在家中到二月底,我脑子清醒过来,正如妻子说的,你整天唉声叹气有什么用?焦虑也使不上劲儿啊!我想想真是的,还是捡起老本行,写小说吧,写一本计划之中谋划了多年的小说,让人物和故事的背景,都回到100年前的1915年的山乡里去。
长篇小说《九大寨》,就是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写出来的。广东省的《作品》杂志七月号,发表了我的这部长篇小说新作。这是写贵州大山演变的一本书。
写完小说,收到一个通知,邀请我参加贵州省的茶博会。早在2016年,省委、省政府聘我为贵州的茶文化大使,我已有几次没去参加年年召开的大会了,今年要去!于是在大会召开的前一天,我飞到了遵义的湄潭茶乡,在那里参加了茶博会,又讲了一次我心目中的贵州茶,既品了湄潭翠芽,又喝了山林老树上的遵义红。插队岁月中种过茶,又喝了一辈子的茶,对于贵州的茶我有话可以说。
开完会,贵州的老乡说,五月底了,夏天快要来了,又有疫情,你就住下不要走了吧。于是从五月底到九月上旬的100多天里,我就住在山明水秀的十里河滩边,读书,写点和山乡有关的少数民族风情散文。我的住地周边,都是布依族聚居的村寨,远一点的地方还有苗寨。和他们打交道有整整半个世纪了,每天写一小篇文字,三个多月里竟然写出了五六十篇,仿佛仍然意犹未尽。这其间,贵州人民出版社再版了我的两本书:《打开贵州这本书》和《茅台酒秘史》,贵州的读者觉得我这两本书是为他们写的,不停地要求我去各地参加读者见面会,于是我去了和云南交界的盘州,去了和广西交界的荔波,去了和湖南相邻的铜仁,几个月时间里,八月份印出的再版书销完了。十月份又印了两次。
上海的八月书展,我飞回来参加了思南公馆举行的长篇小说《魂殇》新书首发活动,这是去年底写完的。八月中旬的上海还是燥热难熬,书展结束,我又飞回了贵州,住到暑热过后的九月才回来。
由秋至冬,基本上又在上海过起了宅在家里的生活。必须要提一笔的是,五月份《》上发表了和几位同学保持半个世纪友谊的文章,一位河南读者看过以后,深受感动,主动邀请我们几位同学于重阳节去了一趟贵州的茅台古镇,把个在美国生活的同学逗得心痒痒的,在微信上发来“羡慕妒忌恨”五个字。这可以视作那篇文章引发的花絮吧。
2020年的最后一周,12月25日,我还要飞一次贵州,参加天下贵州人大会,我是这一届的轮值主席。从贵州飞回来,2020年就算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