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洛杉矶1月25日电 “看到这么多人排队要进来，连救护车都叫不到，你很无力。尤其前几个礼拜，真的不知道怎么做，你会感觉就像在战争中一样。”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比佛利医院院长陈素娟在接受新华社采访时这样说。她的脸色和声音掩饰不住“持久战”后的疲惫。
据加州卫生局数据，比佛利医院所在的南加州地区医院重症监护室空置率近期一直为零。
正如陈素娟的感受，当地是折射美国疫情之重的一面镜子，病例数久久徘徊于高位，疫情“波峰”一次又一次“碾压”当地医疗资源，医护人员几乎一直处于难以喘息的透支状态。而相比之下，新冠疫苗接种工作进展太慢，更让上述超负荷状态一时间难以画上句点。
1月22日，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蒙特贝洛市比佛利医院，医护人员在“新冠病区”的重症监护室忙碌。新华社发
美国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1月24日最新统计数据显示，美国累计确诊病例超过2500万例，累计死亡病例逼近42万例，均为全球最多。其中，加州拥有4000万人口，是美国人口最多的州，上个星期成为美国累计确诊病例第一个超过300万的州，最新数据显示其单日新增约2.4万例、总数超过310万例；累计死亡病例目前近3.7万例。
另据加州卫生局1月22日发布的新冠数据，加州单日新增死亡病例764例，再创当地新高。这相当于，每两分钟就有一人死于新冠。
据比佛利医院提供的数据，记者到访当天，130名住院病人中77人为新冠患者。医院太平间仅有6个停尸位，但最多时有56具遗体需要冷冻。医院被迫租用冷冻集装箱来停尸。
1月22日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蒙特贝洛市比佛利医院拍摄的停放病人尸体的集装箱。新华社发
院方人员介绍说，去年3月美国疫情暴发初期，医院最大的困难是防护用品严重不足，而现在最大困难则是医护人手紧张。
陈素娟表示，去年七八月间，加州疫情一度缓解，很多人因此松懈，结果秋冬季叠加假日季，加州又陷病例激增潮。她呼吁加州民众尤其年轻人遵守防疫规定，这样才能减轻医护人员的负担。
她还感慨说，医院里华人医护人员很多，重症监护室内基本都是华人。他们在疫情面前不退缩，同舟共济，无怨无悔，体现了华人的文化传承。
陈素娟还指出，疫情暴露出美国政府储备用品严重不足。经过这次疫情，大家得到教训，必须时刻保持危机感。尤其是在疫苗供应还不充足、接种还不够普及的情况下，医护人员必须时刻保持“战备状态”。
1月22日，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蒙特贝洛市比佛利医院，医护人员在“新冠病区”治疗病人。新华社发
加州新冠数据一直在美国排前列。这里也是华人较多的州。自去年3月美国暴发新冠疫情至今，除了不得不在一线坚守的医护人员，记者周围也有越来越多人直观感受到，疫情从遥远的数据一步步逼近每个人的生活：
有人工作的公司有21名员工，其中8人先后核酸检测结果呈阳性；
有人揪心不已，孩子“中招”后不得不在大学宿舍里隔离两个星期，靠年轻“硬扛”过去；
有人收到孩子所在学校的群发邮件，通报学区内有学生家长因新冠去世的噩耗，提醒各家注意防范；
社区内一名10岁小姑娘因感染新冠而在重症室抢救多日，前两天才康复出院，昔日小玩伴们一起送玩具安慰这个过早经历生死博弈的同龄人；
……类似例子实在不胜枚举。
美国疫情何以发展到这步田地？还要多久才能看到“曙光”？这恐怕是很多加州人心头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