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受新冠疫情影响而锁城,外出只能是出于四项原因:或购买食物,或购买药品,或因抗疫而外出工作,或每天一次的锻炼身体。
锻炼身体只能是跑步、散步、骑车。平时,我一周难得一次散步。封城闭户后,我天天外出散步,以步数指标为贵也。
四月三日,我们计划登山。妻用谷歌查出太阳在晚上七点半下山。我们晚上六点出门,来得及观赏日落。
入劳而得公园北门。此处呈东西向。其东以一排高树为屏,与雪梨高尔夫球场相邻;其西延续千米后南折直至大片绿地,是本地居民嬉戏游玩走狗踢球的首选之地;南面是缓坡,由树林分割成数块草坪。公园占地四十六公顷,合六百九十亩之巨。站在公园北面的这片广阔高地,但觉天空浩瀚,人在宇宙也。南望,是一山脉,攒峦夹翠,横亘东西,不知是何地。数日前,我们偶尔走到一路,曰橡木路,处山脚之下,马路对面,有一铁栏杆作为山门,遂一路攀爬,直至山脊。原来,此山便是在劳而得公园所望之山,吾观之三载,终于得登其顶也。
此次决定从另一方向登顶,遂左拐,沿橡树路之雪梨路方向而走。近雪梨路数百米处,有一山蹊。见树林里有人走动,我们遂从此处踏湿土而上。有登山者,三三两两,有狗或奔于其前,或摇尾于其后。尚未相遇,西人便于左侧或右侧五米之遥远避而过。愚寻思,其中若有染疾者,如此距离可确保吾安全。
遇台阶,拾级而上,颇念其稔,乃前次下山所从鹅卵石级也。石级旁得大丛灌木,花蕾嫩黄,成串成片,满布其上,枝上皆针刺,状如松针。闻人声在上,十多级后,抬头便见瞭望台。登台,北望乃伦敦市区,隐约白云下,由西而东,一览尽收。正北,十余英里之外,有一高楼呈尖塔者,伦敦碎片大厦也。其右侧远处,有楼群片片,芙蓉插天,则是金丝雀码头金融区,英国经济之心脏也。碎片大厦之西南,有左右电视塔两座,此地是水晶宫,介于伦敦与格老儿登之间。水晶宫名闻于中国,因其一足球俱乐部,名水晶宫足球俱乐部,当年范志毅、孙继海效劳其中。
太阳西悬,避于树林,流光溢彩,惜不能观落日,遂下台。台南数百米,有一别墅,独竖山林中,乃一中餐馆,因疫闭户。台西侧有一陡坡,余欲挑战极限,从此下,幸未粉身碎骨。缓坡处,有一秋千,系于高枝,愚放荡其上,喊孔子之“不亦乐乎?”回响山谷。
山中,古树苍翠,小道蜿蜒,残阳侵林,鸟雀鸣响,真诱人也。
不知此径是否往西,正踌躇小径中,有一男子从后面上来,毫不犹豫地往西侧而行。吾欲西行至橡木径之山门,尾随其后,远见数堆原木,原木下方,正是山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