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家庭里，让孩子爱劳动竟然是叶公好龙。”昨天的五一国际劳动节之夜，上海家长学校、上海市学生德育发展中心联合举办一场主题为“劳动教育，从家庭开始！”的在线课堂论坛。原定的7时30分开场，却足足推迟了20分钟，原因竟然是涌进了62.2万名听众，瞬间把网络堵塞了。“劳动教育不能是花架子”“劳动教育也要与时俱进”等话题的探讨，既针砭时弊，更是旨在让“劳动”回归其应有的价值。
图说：在线课堂论坛 采访对象供图
最近有篇小学生作文《做家务》在网络上蹿红，说的是学校布置了一道做家务活的作业，孩子回家后就帮着大人洗衣服，不料妈妈却吼道：“滚一边去，该干啥干啥，就知道祸祸。”孩子争辩：“老师让我做的。”不料，妈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老师放屁都是香的，老师事真多……”在作文的最后，孩子无奈地写下自己没能完成这次劳动作业。在一堆网络跟帖里，许多网友感慨“这都敢写出来”。
在家庭里，劳动教育果真像这位小学生的作文所言充满了尴尬与矛盾吗？在昨晚的论坛之前，上海家长学校发起了一项在线调查，约92%的家长认为“有必要对孩子进行家庭劳动教育”，但是，一旦孩子“以学习等借口拒绝参与家庭劳动”时，却只有6%的家长表示“会强制要求孩子参与”，有11%的家长“会用礼物代偿的方式”吸引孩子做家务，有七成的家长是通过做思想工作鼓励孩子参与劳动。调查还显示，即便是家长偶尔有意识地引导孩子做些家庭劳动，时间也基本上控制在半小时以内。
日前，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关于全面加强新时代大中小学劳动教育的意见》。近年来被淡化、弱化的劳动教育有了“硬指标”，中小学劳动教育课每周不少于1课时，德智体美劳五育并举中的“劳”字不再可有可无。有家长在论坛上提问，现在是人工智能时代了，像扫地、洗碗甚至做饭做菜等许多家务活都可以用机器来替代，还有必要让孩子参与家庭劳动吗？对此，上海市“十佳班主任”、甘泉外国语中学教师付丽旻说，现在不少家长包办了孩子的一切，除了学习做功课，什么也不让孩子干，连刷牙的牙膏都帮他们挤好，这真的是为孩子“好”吗？家务劳动智能化是趋势，但是，家庭里还有很多事情是机器代替不了的。必须让孩子明白，热爱劳动并不是为了满足生存的需要，而是要从小树立劳动的观念，不懂得劳动的价值，将来怎么能担起建设社会的重任？不热爱劳动的人，又怎么会去尊重劳动者？
孩子缺乏劳动意识、劳动技能，可以探讨的原因有许多，但在论坛上，有些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言行成了被批评的对象。有位85后家长当众抱怨，只要让孩子在家里稍微做点家务，哪怕是收拾一下自己的房间，就会遭到奶奶的强烈反对。在现实生活中，相当一部分祖辈在隔代亲时竟成了孩子劳动教育的阻力。“宝宝还小”“宝宝读书已经够累了”“宝宝不会做，为什么非要他做”之类的理由几乎天天挂在嘴边。华东师大四附中校眭定忠建议，不妨请爷爷奶奶一同来设计一些家庭劳动的内容，要让祖辈看到孩子在参与了一定的劳动后所发生的思想、情感与能力的变化，事实上，孩子真正热爱劳动、学会劳动了，祖辈也一定会高兴的。
为了更好地改变部分家庭存在“重智轻德、重分数轻劳动”的观念，改变一些家长在家务劳动上过度包办代替的做法，上海家长学校昨天向全市家庭发出倡议，家庭要切实发挥在劳动教育中的基础作用，担负起培养未来劳动者和建设者的任务，让孩子从小养成热爱劳动、勤于劳动、善于劳动的好习惯。
首席记者 王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