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疫情影响“停演”足足半年的独脚戏《石库门的笑声》将于今日下午
正式“回归”。
作为上海演艺大世界核心区域中国大戏院的开台大戏,
独脚戏《石库门的笑声》特别推出“抗疫版”,
迎来
疫情趋缓后的首批观众。恰逢“66上海夜生活节”启动,这部曾火爆异常甚至带动剧场周边夜经济的舞台“黑马”,也将重新点亮演艺大世界的“夜场秀”,让笑声回荡在城市的夜空。
图说:《石库门的笑声》 资料图
“上海素有‘不夜城’之称,外滩的夜景、百乐门的歌舞、还有电影院里的通宵场……老底子,你要说来上海白相,却没体验过夜生活,肯定会被人家笑‘洋盘’。”聊起上海的夜生活,毛猛达最是有心得:“我们当演员的,很少不是夜猫子,平时剧场演出散场少说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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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半,再谢个幕、卸个妆,随便弄弄就接近凌晨了。完成一场酣畅淋漓的演出,总是兴奋,少不得吃点夜宵聊聊今晚舞台上的得失,说说笑笑再走回家,大饼油条摊头就摆出来了。”
上海以前被人称为
“
夜上海
”
,也和这座城市的夜经济、夜生活密不可分。素来爱美食又擅掌勺的沈荣海观察入微:“上海的夜生活,看戏和夜宵是分不开的,你留心去看,混出点名堂的夜市摊或是现在说的美食街都在剧场旁边。黄河路、乍浦路、云南路,都是剧场聚集地。长江剧场、大世界、共舞台,散了场去吃点夜宵是上海人的习惯,就算有些老先生不爱在外觅食,夜里回到家一碗冰冻绿豆汤或者银耳莲子羹总是摆在桌上的。”
上海的夜生活在毛猛达看来也分三六九等。最高级的去音乐厅里听听交响乐、剧场里看看芭蕾舞;小青年喜欢百乐门跳跳舞、轧朋友夜场看看通宵电影;就算是老早棚户区最穷苦的扛麻袋拉车的,去小兄弟柴爿馄饨摊头上坐坐,说说生活的甜酸苦辣也是必须的。
而对于像毛猛达、沈荣海这样的演员而言,“混夜场”还有更加要紧的正经事——学戏。毛猛达说:“在我还在学生意的阶段,一直到二十几岁登台,从未间断泡‘夜茶会’。那是滑稽前辈们散戏后必要一聚的地方,姚慕双、周柏春、杨华生、笑嘻嘻等首屈一指的滑稽大师都是那里的常客。散戏之后的闲聊,用现在的话来说,满满都是干货。”对想要有所进步的年轻后生来说,“夜茶会”最该是眼明心亮的时候,“手里倒着茶、斟着酒,耳朵警醒地竖起来,老先生们的闲谈中既有行内典故,也有他们的舞台表演心得”。
让毛猛达记忆最深刻的就是老师杨笑峰遭受冤假错案后初回上海重新登台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我已登台也有收入,便买了只‘饭盒子’(录音机),天天到‘夜茶会’趁老师吃夜宵的时候,把他的表演心得录下来。有次他说得兴起,教了我好多段子,《常州人乘火车》就是那时候学的。”
独脚戏在电台广播里唱得多,在夜场舞台上也是备受追捧。毛猛达和沈荣海共同的青春记忆,就是那时候赶夜场,约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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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登台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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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半,然后接着放夜场电影。要说将独脚戏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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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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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半的时段,也算是剧场老板“门槛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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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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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半最是容易犯困的时候,用让人捧腹的独脚戏吊着精神,过了困劲,观众自然意犹未尽,夜场电影才能卖得好。而“毛笋组合”呢,则会在散戏后笃悠悠踱步到黄河路,小绍兴门口的夜排档叫上半只鸡、两碗粥,小老酒咪咪,顺便归总下当日舞台得失,再把明天的戏码排一排,这才算是完美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