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离不开树叶,有的人却痛恨树叶,还有一些树叶成了人们的收藏对象,但但树叶首先要顾及到树的利益。
几个世纪前,树叶对很多欧洲国家的农民来讲,是一种理想的充填物,比如有的地方用作干草的代用品(本来欧洲农村里多用干草做充填物,但有的地方青草不多,能用来晒成干草的便更少了),先是做床垫的填料,到后来,有的穷苦人家连被套里也灌干树叶。所以在瑞士的阿彭策尔,倘若有人在背后说:“他们家里上上下下都是树叶。”意即:他们家很穷——垫的盖的都是树叶。
中国以前很有些人是痛恨树叶的,这里说的是秋天的树叶,众所周知,在寺院里出家的小和尚,初进佛门必定先和扫帚及树叶打交道,每天清早起来就是打扫卫生清理树叶,今天扫除了地上的树叶,明日一早展眼望去,落叶又是狼藉满地。从此小和尚们恨死了树叶,他们多么希望扫一次落叶至少能保持两天的“无落叶地面”啊。
树叶能引起邻居间的纠纷,你信不信?德国是一个法规非常细琐的国家,笔者听说过一件事情,一年秋天,公民甲发现,今年秋天他们家的园子里落叶特别多,他知道这些落叶都是他家右隔壁的乙家两棵大树上刮过来的,因为甲的园子里是没有大树的。往年甲总是隔几天将落叶扫掉,也不计较,可今年不一样了,树叶特别多,每天扫都来不及。于是他妻子建议说,国家有规定,如果刮到别人家里的树叶超过一定的数量,应当向受影响家庭支付清理费的。过了几天,甲的左隔壁丙有点小事来向甲讨教,甲顺便提到“讨厌的树叶”。“别,别,你千万别这么做。”丙劝说道,“说是这么说的,但你若真的去讨说法,那你们两家不就有了过节了吗——为了区区小事?我倒有个主意,我们家也没有树叶的,但每年冬天来临前,我总会收集不少干树叶,将它们堆在园子的墙角,一旦雪积厚了,会有刺猬和其他小动物来过冬和觅食,它们很可爱。”于是两人兴冲冲地用麻袋装起树叶。
“不是秋来易零落,自缘人世别离多。”不管人们是否喜欢秋叶凋零,在冬天到来之前,树叶(尤其是阔叶树)必须凋落,就像人总会离别一样。树是生命,它懂得秋冬时节必须减少组织中的耗水,因此必须有意识地凋落树叶,以免水分的蒸发。然而树木有时会得一种“丛枝病”,由于感染了细菌或真菌,树木的细胞分裂素对组织的生长便失去了控制,导致在树枝的某个地方集中长出许多叶芽,时间长了便长成一簇一簇的“树中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