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跃辉在上海生活了十几年,几乎等长于在家乡云南保山的生活时间。在上海,他师从王安忆,与赵丽宏、金宇澄共事;在毗邻缅甸的保山,父亲是一个木匠,与家人走在山里,他经常会指指点点,说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树,这么粗了可以做椽子或是做柱子。上海的这些人与事,和家乡的父母一样,给了他宽容与轻松的成长环境。
图说:甫跃辉 受访人供图
从事《上海文学》的编辑工作,让甫跃辉接触到了知名作家,也接触到了来历不同、性格各异的写作者,不同的审美趣味总是带来不同的取向,正是这些不同构成了文学刊物的各种色彩。甫跃辉说,赵丽宏老师也被自己说服过。曾经,有位没怎么听说过的、大概五十来岁的、在中学教书的作者,投稿来了个中篇,“看到他的小说,我很喜欢,送审后,同事看了也很喜欢。但终审赵丽宏老师那儿没过。但我还是很喜欢这小说,就去找赵老师说,他听我说了对这小说的种种看法,就说‘那就发吧’。”
在家乡也是如此,种种束缚似乎一点都没有体现在他的生活中。因为他和弟弟喜欢捉鱼摸虾,父亲特意为兄弟俩在家门口的地里挖开了一个鱼塘,好让他们由着性子撒欢儿钓鱼,“不种庄稼,仅仅为了我们想钓鱼就挖口鱼塘,这样的父亲除了宽容,能用什么样的字眼形容呢。”
图说:甫跃辉作品《鱼王》
也正因为如此,故乡农村的点点滴滴在甫跃辉的心里都带着新鲜水灵灵的色彩,“我的家乡很多人出来打工,回来盖了新房子,这些构成了现代农村的面貌改变。”他在文字中完成了一次次对于故乡的认知,而不局限于对童年对往事的回望,状态舒缓、轻松,又兴致勃勃。他第一次认识家乡的高黎贡山,构成了他系列写作“云边路”的开篇,“单说这一株一株大树,随便哪一株,搬到城里去,都是要惊倒众生的。可是在高黎贡,它们是平凡的,一株一株,挨着靠着梦着醒着生着死着沉默着。”
甫跃辉对生活了十几年的上海认识也是如此,“上海的丰富,不只存在于外滩、淮海路,上海有乡村。作协里就有许多种鸟,有斑鸠、喜鹊。”一个城市的野生动物多,证明生态环境的优良。前几天,甫跃辉的家里飞入了蝙蝠。“经常抬头看看天吧,你可能会看到飞过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