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以来的第一出新戏，“昆曲王子”张军放在了长江剧场的黑匣子空间。这个颇具先锋气质的舞台，让张军兴奋得在演出前一晚辗转难眠。青涩年华时演绎的毕业大戏，如今在全息科技的加持下，幻化成当代的《爱情四季·琴挑》，今天进行了首演。从朱家角的实景园林版《牡丹亭》，到与香港中乐团合作的跨界交响版《长生殿》，这一次，张军选择了改编《玉簪记》。
图说：《爱情四季·琴挑》剧照 官方图
《玉簪记》是昆曲剧目中的经典之作，讲述了道姑陈妙常与书生潘必正冲破封建礼教和道法清规的约束而相恋结合的故事。其中，常见于舞台的《琴挑》《问病》《偷诗》《秋江》犹如春夏秋冬之四季轮转，色彩鲜明，风月无边。
相比传统的《玉簪记》，从踏进剧场的那一刻观众就能发现它的与众不同。张军将四维全息声技术运用到长江剧场独有的全息声场与环绕式影像环境里，剧场四壁安装上了14块可转向幕布，64个喇叭藏于各个角落，“潘必正”行至哪里，笛箫与琴音就跟随至哪里。实时投影将两位主演的倩影分割至幕布中，结合标注工尺谱的古典字幕，文学之美，唱腔之美，音乐之美，空无一物，尽显风流。
图说：《爱情四季·琴挑》剧照 官方图
为什么是《玉簪记》？这也是张军不断追问自己的一个问题。当初戏校的毕业大戏，张军选的就是《玉簪记》。这些年，他对这部戏一直念念不忘。所有的密码，都藏在了剧本里。在家翻读剧本时，张军不断颂念着“小生独坐无聊，步月闲行到此，惊动了”，颇觉有趣。潘必正与陈妙常也闯入了彼此的世界，铸就一段爱情的佳话，正如30余年前他在不经意间闯入昆曲的世界，叩开昆曲的大门。
图说：《爱情四季·琴挑》剧照 官方图
于是，演出也从这句台词开始。他为《爱情四季·琴挑》设置了一个“闯入”的主题，谁曾是你的闯入者？你又是谁的闯入者……在经典的台词外，张军为这部戏加入了很多爱情感悟。念着“闲步芳尘数落红”，张军每走一步，就有一字落于幕布上。感受昆曲美妙之余，张军感到它对当今的观众来说还是隔了一层纱，加入一些当代语句，或许可以从另外一面掀开这层纱，产生不同的引领和解读。
在张军此前发行的黑胶唱片《水磨新调》里，已经收录了《玉簪记·琴挑》里的两段“懒画眉”和“朝元歌”。这次《爱情四季·琴挑》将《玉簪记》里的第一篇章完整呈现出来，传递出男女主人公压抑心中的情感涌动，犹如春之生机勃发，与乍暖还寒的欲说还休。《琴挑》之后，《问病》《偷诗》《秋江》三折也将续写夏、秋、冬三季的爱情故事。
图说：《爱情四季·琴挑》剧照 官方图
这次将四维实验室搬进剧场，张军和音乐总监彭程做了很多减法，避免数量众多的喇叭带来的累赘感。音乐律动要随情感发展而动，要随现场观众感受而动，更要随视觉呈现而动。“对于艺术和技术的融合，这是一个开始。”张军表示，虽然一直苦恼这6个月颗粒无收，但对于新作的研发，他仍然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