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杭州湾南岸。对于北部这片浩渺的水面,家乡的人们从来不用“湾”的概念,习惯称之为“海”,或者“后海”。
之所以叫“海”,或许是因为视野里的杭州湾,有海的辽阔,有海的喧嚣。
印象里,这片“海”是乡人们重要的荤菜来源。这片滩涂里的泥螺、沙蟹、黄道蟹,近岸水面的白虾、跳鱼,是改善乡人们生活的“小海鲜”;如果谁家桌上有来自深水里的鲻鱼、鲚鱼、鳗鱼,那足以让邻居家的大人孩子们羡慕得流口水。
与浩浩荡荡的涨潮相比,杭州湾的退潮却显得温文尔雅。挟带着大量泥沙的涌潮在耗尽最后的冲击力之后,便转入回退阶段。因流速沿程降低,泥沙便在退潮潮流流经的南岸沉积下来。于是,南岸的滩涂越来越广阔,加上人们围涂造地的操作,杭州湾南岸便越来越向北突进。时常看地图的人肯定会发现,杭州湾南岸余姚、慈溪一带的弧形岸线在不断地“高耸”。
南岸无法近距离欣赏大潮的缺憾,便由滩涂的美丽和新垦田园的绿意来弥补。杭州湾,不仅仅有海潮奔涌的雄健,还有夕光星空映照的静美。
我的镜头里,收藏了不少杭州湾南岸余姚一带的静美时光。那些夕光,那些剪影,那些星轨,记述着沧海桑田的变迁,诉说着人们在寻常日子里求新求美的生活方式。其实并不一定需要宏大的场景、艳丽的色彩或奇特的景物,有时发现美只需要一份心情。(徐渭明 文并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