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默片时代就已经有了现场配乐的形式。不过，如今电影视听技术越来越发达，就不用现场配乐了。”上海艺术电影联盟艺术总监徐鸢说。明天上海艺术电影联盟推出的“孙瑜导演作品回顾展”，将重新把钢琴搬进电影院，邀请钢琴家张莹为孙瑜的5部影片现场配乐，开票仅仅1个小时就已经售罄。伴着悠扬的琴声，那些经典默片又把观众带回了车马慢慢时光悠悠的从前……
图说：“孙瑜导演作品回顾展”海报 官方图
默片太老？诺兰都在学用
此次“孙瑜导演作品回顾展”，原定在3月举行，为纪念孙瑜诞辰120周年，影展将放映孙瑜的7部作品：《野玫瑰》《火山情血》《天明》《小玩意》《体育皇后》《大路》《鲁班的传说》，其中前5部是默片。不过，因为疫情的关系，影展推迟到了9月，给了工作人员充足的准备时间。
图说：《野玫瑰》 资料图
为了让观众有更好的观影体验，徐鸢和策展人员商量，“以前，默片放映要么就是一点声音都没有，高级一点的影院会提高几毛钱票价，请来现场乐队伴奏，还有的安排讲解员——弁士。”徐鸢说，“不过，我们现在不用弁士了，因为当初很多观众文化水平不高，看不懂字幕，所以要安排人现场讲解。现在，如果安排讲解反而会影响观影效果。”
“上海的观众已经习惯电影的现场配乐了。2年前，东方艺术中心就做过《泰坦尼克号》电影交响音乐会，一边放电影，一边用交响乐伴奏。上海交响乐团也做过类似的演出活动。”徐鸢说。不过，这些演出大都是为现代的热门影片配乐，为默片配乐的屈指可数。于是，大家就定下来，只要配乐，不用讲解，让观众全身心投入到电影中，也让老电影重现艺术价值。
图说：“孙瑜导演作品回顾展”
排片表 官方图
“其实，现存的默片拷贝也不多，但它们的艺术价值绝不低。”徐鸢说，“要知道，当初那些默片导演没有如今的视听特效可以用，只能用镜头和画面表现，但是他们很爱动脑筋，玩出了很高超的电影技巧。这几天就有观众发现，诺兰《信条》里的倒放，一百多年前的默片就已经开始用了。”这次展出的几部默片作品最近一次放映也要追溯到十年前了，难怪观众热情高涨，一票难求。
旋律不停！央视晚会级别
今天下午，在影展开始的前一天下午，张莹来到红星电影院，和老电影来了一次“合练”，毕竟这是张莹第一次在电影院里为默片伴奏，而且每部电影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她要不间断地伴奏，所以她要和“搭档”磨合一下。
事实上，当策展人员找到张莹来伴奏的时候，她是犹豫的，尽管从前张莹也和影视作品“合作”过。张莹说：“《亮剑》《康熙微服私访记》等，我都参与过配乐。我还为央视晚会伴奏过，这些都有现成编好的曲子。”而这次为默片伴奏，张莹是没有乐谱的。徐鸢给她看了几段国外乐队为卓别林默片现场配乐的视频后，张莹觉得有了信心，“我也可以为中国的默片配上优美旋律，和情节一起跌宕起伏。”
图说：张莹 主办方供图
于是，从8月起，张莹每天都要看一遍这8部电影。张莹说：“现在我对情节已经很熟了，挑出任何一段我都能立刻配上旋律。”当画面是春江水暖之时，旋律也充满了生机；当爱情求而不得之时，旋律也会跟着忧伤；演员跳着草裙舞，节奏热烈；演员滑滑梯弄破了裤子，琴声也让人忍俊不禁……“我记得在家弹的时候，我一边弹，一边看《野玫瑰》的结局，我流泪了……”张莹说，“我先生也是做影视编曲的，他和我一起为每部电影准备了30多段旋律，但我不会照着谱子弹，每一次都会根据当时的心情弹得不一样。”
图说：张莹要伸长脖子观看银幕 主办方供图
要连续弹1个半小时，一天弹3场，这对张莹的手指来说不累，“毕竟练琴6个小时以上，都是家常便饭。”难的是，由于是立式钢琴，她要伸长了脖子才能看到大银幕，而且她要一直关注银幕，因为老电影播放时，中间会突然有些卡顿。张莹说：“反正我的音乐是不会停的，不是有句话叫，导演不喊CUT，我就永远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