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政局突变,有外因,也有内因。
从5日开始,吉尔吉斯多个落选政党在首都比什凯克市中心的阿拉套广场示威,要求取消选举结果。继而,打砸抢烧通通出现。吉尔吉斯斯坦中央选举委员会昨天(10月6日)晚些时候宣布,该国议会选举结果无效,两周内将确定重新选举的日期。
吉尔吉斯斯坦发生抗议示威,反对派占领“白宫”
紧接着,吉前总统阿坦巴耶夫的儿子卡迪尔带领反对派支持者,占领政府大楼“白宫”。比什凯克昨夜无眠——在抗议活动中,1人丧生,590人受伤,其中重伤者13人。在海叔看来,吉尔吉斯斯坦政局突变,至少有三大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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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大要点。这是近来独联体国家中,第五个出现非正常状况的国家。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因纳卡问题正开启战端。当冲突进入第十天的时候,双方开始指责对方攻击平民。亚美尼亚国防部甚至称,阿塞拜疆利用土耳其制造的火炮轰击纳卡地区的幼儿园和学校。路透社称,截至5日,已有223名亚美尼亚军人阵亡。阿塞拜疆总检察院则称,武装冲突造成阿25名平民丧生。
纳卡冲突,殃及平民
格鲁吉亚国内出现矛盾激化的苗头。格反对党“统一民族运动”和“团结力量”称:若赢得选举,将要迎回前往乌克兰从政的前总统萨卡什维利;而格司法部长表示,若萨卡什维利回国,“等待他的将是监狱”。为了表示些什么,格反对党准备推举巴统市一条名为库帕塔的流浪狗为总理候选人。与此同时,美国、法国、英国、波兰等国的军队在9月中旬开进格鲁吉亚,参加“崇高伙伴20”演习。这一举动令俄罗斯感觉很不舒服。
“崇高伙伴20”演习
萨卡什维利背靠美国中情局,当年通过“玫瑰革命”搞乱格鲁吉亚,之后又去乌克兰担任敖德萨州州长。其前往乌克兰之际,正是乌克兰脱离独联体之时。种种迹象表明,萨卡什维利杀个回马枪,大有再次搞乱格鲁吉亚之势。
8月份,白俄罗斯出现抗议示威
8月9日,白俄罗斯举行总统选举,卢卡申科以高票当选成功连任。随之而来的则是抗议示威。直到9月26日,当白俄罗斯外长马克伊在第75届联大一般性辩论上发表视频声明时,仍在谴责某些国家试图破坏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多边合作,以及外部势力干扰白俄罗斯局势。白俄罗斯政府认为这些示威,是由西方一些国家在背后使坏。
当地时间5日,吉尔吉斯斯坦反对派在比什凯克阿拉套广场组织集会
吉尔吉斯斯坦之乱,正是在阿塞拜疆、亚美尼亚、格鲁吉亚这“高加索三国”和白俄罗斯各种混乱起来的时候发生。尽管乱局背后,有逢吉尔吉斯斯坦国内议会选举的原因,可如果将视角后移,似乎背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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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看吉尔吉斯斯坦发生了什么吧——第二大要点。吉尔吉斯斯坦之乱中,前总统的儿子卡迪尔带领反对派支持者占领政府大楼“白宫”,救出了被关押着的老爸阿坦巴耶夫。而他依靠的势力,是吉国内新近才组建起来的几个政党。2007年,阿坦巴耶夫担任吉尔吉斯斯坦总理,是中亚第一位出身于反对党的总理。2011年,阿坦巴耶夫出任总统,是吉尔吉斯斯坦独立后第4任总统。
被吉现当局抓捕的阿坦巴耶夫
吉尔吉斯斯坦现总统热恩别科夫与阿坦巴耶夫同属于社会民主党,曾担任阿坦巴耶夫总统办公厅的副主任。2016年,热恩别科夫还曾出任阿坦巴耶夫任总统时期的总理。2017年,热恩别科夫竞选总统成功,与卸任的阿坦巴耶夫矛盾显化。
热恩别科夫(左)和阿坦巴耶夫
热恩别科夫2018年曾对外如此称阿坦巴耶夫:虽然他动辄对自己以“朋友”和“同志”相称,但他说一套,做一套,其做派完全不像一个真正的朋友和战友。2019年8月,吉尔吉斯斯坦国家安全委员会特种部队前往阿坦巴耶夫宅邸对其实施抓捕,在与其支持者发生激烈冲突后撤回。次日,安全部队再次前往阿坦巴耶夫宅邸,将之抓获。今年6月,阿坦巴耶夫被判处有期徒刑11年零2个月。
当地时间10月4日,吉尔吉斯斯坦地方选举委员会成员清空投票箱以计票
如今,卡迪尔出手救老爸,初始原因是反对党对当局的选举舞弊指控。而这些反对党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特别年轻。譬如今年刚成立的新政党“改革党”,它在2019年吉数次“反对”运动中自发演变成“政党”。还有早前已经存在的“伟大行进党”,以前没有表现出多少政治活跃度,今年开始借助西方社交媒体,开始以发布反腐视频逐渐活跃起来。
吉尔吉斯斯坦中央选举委员会主席沙伊尔达贝科娃10月6日通报选举结果
回顾苏联解体之后,吉尔吉斯斯坦的政坛历史——政制从总统制过渡到议会制,2005年、2010年发生过两次政变,先后两任总统离国“出逃”。如今的阿坦巴耶夫又被判入狱。尽管如今得以逃脱,他与现总统热恩别科夫鹿死谁手,似乎都是一出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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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大要点。俄罗斯如何应对目前地区局势恶化的情况。以吉尔吉斯斯坦为例,此次政局突变,在海叔看来,有外因,也有内因。就外因来说,独联体其他一些国家的不稳定,造成蝴蝶效应,以及可能的外部势力暗中干涉,都造成如今其国内人心不稳,开始生乱。蝴蝶效应这一点,在苏联解体时,是有前车之鉴的。当年,波罗的海三国先脱离联盟,此后不久,苏联解体。从内因来说,吉尔吉斯斯坦作为一个人口只有600多万的小国,其经济非常依赖国民在俄罗斯打工寄回的卢布。今年在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大流行的打击下,俄罗斯经济受影响,而严重依赖俄罗斯汇款的吉尔吉斯斯坦国内经济也因之受到很大影响,这种经济上的冲击便通过政治反映出来。
普京
在海叔看来,俄罗斯在应对白俄罗斯问题时,普京可以不遗余力支持白俄罗斯总统卢卡申科;在阿塞拜疆、格鲁吉亚问题上,目前还没看出有什么得力的办法。而吉尔吉斯斯坦的问题,相对来说比阿塞拜疆、格鲁吉亚问题好解决。其“解题思路”在两处——其一,吉内部的反腐问题,可以通过吉内部法律体系来解决。其二,吉尔吉斯斯坦属于集体安全条约的成员国,俄罗斯力挺的一派,将更有可能胜出。无论如何,稳住目前的独联体各国,对俄罗斯来说,是应该努力去做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