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3公里,这是上海徐汇区与云南省泸西县的空间距离。23年,这是两地结对帮扶至今的时间跨度。前者可算作常量,让人不必过多思索,而后者却是继续更新的变量,传递着这样的信念——“君在长江头,我住长江尾。共饮一江水,沪滇无限情”!
泸西县城全貌。记者 张龙 摄
1996年中央确定上海与云南开展对口帮扶,瞄准对口地区建档立卡贫困户实施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其中,徐汇区对口帮扶泸西县,尤其2015年起,通过“资金扶、项目带、干部帮、消费促”,将对口扶贫协作进一步深化,用当地干部的话说,“上海同志扶真贫、真扶贫,以泸西县脱贫攻坚为己任”!
“上海时刻”
故人相见,分外亲切
海拔1500米的尖坡彝族村位于泸西南郊,2015年4月22日,时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上海市委书记韩正来此走访贫困户,了解“整村推进、产业跟进”帮扶情况。当时,村民彭发告诉韩书记,“听说上海亲人要帮村里发展经济,改变贫困状况,打心底里高兴”。在相邻的杨树德家,韩书记握着老杨的手说:“帮助你们改善生活,这是上海一定要做的。”
五年后,记者带着昔日照片来到尖坡村,硬化路面由过去“屈指可数”变为“穿村到户”,危棚简屋换成砖瓦房,经济作物随时可见。“上海投入资金300万元,结合本县整合部门资金、群众自筹及投入劳动力折资,促进了全村跨越式发展,”一位当地干部说,“道路好了,可以地尽其利,货畅其流,特色种植产业有了,可以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以前靠天吃饭的贫困户过上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泸西尖庄村彭发家在2015年4月22日。陈正宝 摄
泸西尖庄村彭发家在2020年9月1日。
彭发家的外观和五年前区别不大,“尖坡村8号”的门牌和老照片里一样,但仔细观察,房屋支撑梁都加固过,遮风挡雨的砖墙取代木墙,房顶也换成节能的树脂瓦。彭发告诉记者,“按政策,我家属于C级危房,由政府出资修缮,况且我爱住老房子,改造后有电有气有手机信号,老两口住得很舒心。”村干部还透露,得益于政府帮扶与合作社指导,彭发家种油桃等作物增收显著,孩子都自立门户,盖起新房子。
泸西尖庄村彭发家在2015年4月22日的景象。陈正宝 摄
泸西尖庄村杨树德家在2020年9月1日拍摄的新房。
杨树德家变化更大。采访当天,老杨带着山货进城赶集,只有妻子梁角芬来接待。“那年韩书记进屋,里面还养着一头牛,咱这里‘笑脏不笑穷’,房子再烂,我也要把地扫干净,免得弄脏客人。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贵客来,我只开了一小会灯。”
妻子梁角芬展示自己的老年手机。
这对特困户夫妇,当初住在条件最差的D级危房里,用着老电网,因电费高,“家里只敢装15瓦小灯,平时都舍不得点”。在沪滇协作下,杨家享受“6+6”政策,即政府补助6万元,外加6万元贴息贷款,另建新房,政府还花6000元盖了单独牛舍,实现人畜分居。
“因为劳动力不够,我们流转四五亩土地给别人,每年有2500多元收入,自己养了三头牛,再种点高原梨、辣椒、板栗,全年大概增收6000多元,”梁角芬说,“感谢上海帮我们修路,老伴坐车去城里卖板栗,单程只要20分钟,而原来我们进城得走两个多小时,种的东西背不下山,只能烂到地里。”说到这里,梁角芬情不自禁地冒出一句彝语:“上海搓,介个盏。”村干部向记者解释,意思是“上海好人”。
别让鲜“花”自开自谢
泸西已于去年整体脱贫摘帽,所有贫困乡镇、贫困村脱贫出列,贫困发生率从15.4%降至1.26%,“脱贫奔小康”已现曙光,而上海徐汇区本着“脱贫不脱钩”,继续加大投入,推动泸西乡村振兴。
上海援滇干部、泸西县副县长邵志宏是军人出身,每每谈及脱贫,都有“子弹出膛”的力量感。第一次采访,记者发现邵副县长桌上摆着大布头《泸西县志》《泸西通史》,“地方志能帮我了解自然环境与历史人文,没有这些,工作很难开展。”来泸西头几个月,邵志宏一边跑基层,一边查资料,搞清当地贫困成因,“贫有百样,困有千种。泸西的‘贫’,贫在石漠化严重、生态脆弱,泸西的‘困’,困在产业散、小、弱。”
邵志宏(右)向建档立卡户了解生产情况。
泸西属于喀斯特地貌,地下水流失严重,缺乏连片开垦耕地,但同时,低纬度的高原气候又给特色农作物提供难得的生长环境。之前几年,沪滇协作重点改善交通设施,让泸西农产品“走出去”成为可能,当下更需做的是产业规模化、标准化,拓宽销售渠道,让农户更好对接市场,实现脱贫稳得住,能致富。
通过充分调研,沪滇干部把“突破口”选在灯盏花、高原梨、高原蔬菜等优势农产品上。
灯盏花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在抗凝血、改善微循环、激活心脑供血等方面颇为有效,但泸西长期仅以药材原料供应,没能衍生出延伸产品,加之民间“拿鱼摸虾耽误庄稼,养花养草误了农家”观念根深蒂固,让这朵鲜“花”自开自谢。
泸西县特色灯盏花种植基地。
近年来,泸西通过“公司+基地+合作社+农户”模式,扶持泽生生物等龙头企业进行订单式种植,解除老百姓“卖不掉”的担忧,而且基层党员干部率先流转土地,示范种植,“干给群众看,带着群众干,风险干部担”。2019年至今,全县灯盏花种植面积从最低谷的一两百亩扩展到3000多亩,光灯盏花素原料供应就占全国市场的70%,带动了200户约800人脱贫。
更给力的是,去年,上海科委组织专家来云南考察生物资源,复旦大学药学院教授黄容琴对泸西灯盏花情有独钟,作为主攻方向。在泸西给党员干部上课时,黄荣琴从科学角度把灯盏花功效原理介绍出来。“就那一句‘灯盏花是少有的能把活血带到脑部、突破脖颈的药用天然植物’,就让大家都明白了价值,更有信心地去种植。”听过课的泸西县扶贫办副主任喻炫皓说,上海为泸西建立灯盏花专家研究室的项目已启动,让该产业行稳致远。
讲好泸西故事
在邵志宏眼里,从农民到农村,从脱贫攻坚到乡村振兴,核心问题仍是“现代化”。“沪滇协作经验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不仅高效运用政府力量,还积极动员了社会力量,创造了市场机制,让农村人口顺利融入现代化进程。最根本一条,就是让他们的劳动成果真正体现市场价值。”
在泸西,要理解这一点很容易,“泸西低纬高原环境,适合种植水果蔬菜,而特色果蔬具有不可替代性,如果仅限本地销售,‘价钱贱如泥’就是必然,但过去十来年,村村通公路,让任何深山里的村子都有硬化路,意味着市场连通,原本只是‘土特产’的瓜果直达上海等大城市,还能通过农家乐,让城里人来旅游采摘,实现真正的市场价值”。
邵志宏强调,要让劳动成果不被低估,就要融入大市场,“大市场能给出大价钱,扶贫协作也好,新农村建设也好,都强调‘造血’,而‘造血’又包括基础设施建设和产业引导、金融扶持等等,目的都是通向更广阔的市场,或者说,通向现代化。”
如今,除开修路,泸西的干部正把更多精力放在“打造推广之路”上。
泸西县蔬菜基地供应上海的“上海青”。
泸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李茜记得,2018年9月,经上海援滇干部牵线,泸西精品头一次集体进申城,“我们像漫画里的‘叮当猫’一样,把能想到的家乡优质产品带去。晚上11点到上海,大家顾不上休息,就忙着把展品摆上柜,期待明天惊艳全场,”李茜说,“可结果让我大吃一惊,第二天早上,我们兴冲冲赶过来,大部分展品却下架了,怎么回事?”上海接待方说的很坦诚,“泸西特色农产品我们都体验过,完全能畅销,但它们既没包装,也没资质标示,无法进行销售。”
“有位上海朋友专门跟我讲,你们那么好的玫瑰花,香气扑鼻,却只用牛皮纸包着,实在不合适。泸西要展示自己,一定要在质量之外,再加一条包装宣传,这是事关发展的大问题。”李茜的体会,在上海援滇干部心中产生共鸣,“让老百姓的心血卖得出去,一定要讲好泸西故事,树立文化形象。”邵志宏说,2018年,上海协助泸西建立红高原·泸西物媒物联中心,整合产品资源,统一对外推广,今年更建起泸西农特产品包装设计中心,直接针对扶贫企业、合作社与农户,让产品走出大山。
“扶贫先扶志”
“你能带来多少资金,协调多少项目来泸西,这曾是我们观察上海援滇干部能力的标准,”县扶贫办副主任喻炫皓说,“但这些年我们态度变了,上海对泸西的帮助,很长时间叫“对口帮扶”,大多是单纯的给钱给物,2015年以后强调‘扶贫协作’,上海干部和企业把先进理念、技术和管理制度带到泸西,通过上海企业落地泸西,泸西产品登陆上海,让产业扶贫和消费扶贫联动起来,实现更具内生动力的‘造血式’扶贫,让贫困地区实现自我发展,推动共同富裕。”
邵志宏了解建档立卡户的牲畜养殖情况。
“要搞好产业扶贫和消费扶贫,改变贫困户旧有观念,‘扶贫先扶志’至关重要。”邵志宏向记者讲述了早前下乡调研的经历,一些贫困群众“赚多少,花多少”,毫无储蓄和发展的观念,而扶贫恰恰是发展语境,“有个农民反问我,国外有大都市该比上海好吧,可你们上海人不羡慕,同样,我也不羡慕你们城里人的生活”。泸西扶贫干部燕荣遇到的一幕更离奇,自己为阿鲁哨村一个贫困户联系好高价收洋芋的饭店,只要他开三轮摩托车把东西拉过去就行,可他老婆一句“开出去翻了车怎么办”就把事搅黄了。
“某种程度上,好些农村社会还是素面朝天,而国家治理却日益现代化,农民对生活的算计和国家的帮扶,很可能不在同一个语境。”邵志宏说,今天的农村,党和政府主要以服务者形象介入农民生活,脱贫攻坚、污染防治、移风易俗等等,都事关农民美好生活,但如何让农民接受又是一门学问。
沪滇干部密切协作,积极发挥基层党支部的战斗堡垒,划片包干,引领泸西贫困户摆脱“等靠要”的思想。燕荣回忆,几年前在雨撒村排查建档立卡贫困户,有户人家异常排外,“老两口就守着20来岁的女儿,跟谁都不打招呼,只要有陌生人接近,就反锁家门,打电话一谈脱贫就挂断。我们费尽周折,才从关系网中查到这家女儿曾去昆明打工,有个还算闺蜜的工友,通过她才把这户人家工作做通”。
由上海投资建设的泸西县野生菌基地。
正是锲而不舍的“钉钉子”精神,泸西农村面貌逐步改观。在金马镇新安村姬松茸种植基地,27岁的村委会干部刘潇向记者讲述了这样的故事:“上海帮扶资金与合作企业共同支持基地建设,而且企业还与农户签订包销合同,可不少村民安于现状,害怕未知事物,我经常听他们讲,好些地方种姬松茸亏了本,别干傻事。”可这个“好些地方”没有所指,完全是他们不想改变的托词。一边是疑虑的群众,一边是关乎乡村前途的项目,党员干部的抉择就举足轻重了。“我们十多名村里党员齐刷刷站出来,拿出存款去承包大棚,力争项目早日落地,”刘潇说,“我们要让大家看见,如果失败,党员首先付出代价,这就是一种态度。”
果然,刚过去的三个月,刘潇承包的三个大棚就收回成本,预计全年能收入三万多元,“每个党员的大棚,就是一个课堂,让那些观望的群众天天来看看,见到实惠,不用多说,谁都明白什么才是致富路。”记者特意问一句“今年挣到钱以后,你会继续种吗”,刘潇的回答让人意外,“不用了,把机会让给家底更薄的人吧,我年轻,有的是赚钱机会。”“我们这里的党员有个规矩,自己栽树,群众摘桃子,没啥心理不平衡,老百姓跟党走,就冲你不是往自己腰包里塞。”
阻断贫穷“代际传递”
沪滇扶贫协作的方式多种多样,除开产业与消费扶贫,医疗和教育扶贫同样发挥着非同寻常的作用。
这些天,来自上海大华医院的陈辉医生忙着在泸西县人民医院看门诊,作为第三批支援泸西的医生,她有意识地观察沪滇医疗协作的“长尾效应”。
上海援滇医生陈辉(左)指导彩超使用。
“泸西医院硬件水平显著提高,像邵副县长专门协调上海的基金会捐赠彩超仪,今年上半年就检查病人约600人次,解决90%需要到外地检查的疑难问题,像孕妇产前检查,没有彩超时,观测不到胎儿血液流动,不利于及时发现诸如胎儿脐带绕颈等异常,现在就好多了。”
与此同时,通过密切的人员交流,沪泸同行形成理念认同,为疾病防治带来更大益处。”她向记者介绍,徐汇区首创的智慧医疗服务平台——“徐汇云医院”与泸西对接以来,已为数千患者提供远程心电诊疗、实时影像诊断、疑难病例会诊等服务,“利用人工智能,我们把相关病人病情病史与‘云医院’的数据库进行比对,进行专家会诊,多数症状能在半小时内得出结论,对缓解农村患者看病难、看病贵问题起到重要作用。”
陈辉更看重的是,吸收上海成功经验,泸西公共卫生系统正有意识地将防治关口前移,把慢性病防治工作推广到基层,“我的前任援泸医生余铭刚曾告诉我,泸西农村以高血压、糖尿病为代表的慢性病患者居多,他们不知道病情,知道了也不会规范治疗,这中间很大一部分是和思想认识有关,他们的饮食普遍高油高盐,又对健康知识存在误解,比如打胰岛素防治血糖,被理解成‘打针上瘾’,结果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可能仍然很大。对于这些,我们将会进一步地采取教育宣传,让科学的声音入脑入心。”
而记者在泸西采访的最后一站是法衣小学。上海市民或许还记得,2012年“蓝天下的至爱”活动中,已故大学教师李清泉的家人遵其遗愿,捐出房子折成款项,成立“李清泉教育基金”,援建的正是泸西山区壮乡的法衣小学。
泸西法衣小学学生合唱《清泉》。
刚进校门,记者就听到悦耳的童声合唱——“清泉是个大花园,花儿朵朵一年年,清泉是张慈祥脸,一双眼睛有春天”,“这是我们的校歌《清泉》,每个师生都会唱,不止是纪念李清泉老人,更表达我们延续大爱的志向。”校教务处主任罗兆勇领着记者参观学校各个角落,诉说这里留存的“沪滇情缘”,“我经历了上海援建的主要阶段,负责管理经费的上海市慈善基金会每年都派人来,他们把这里的孩子看成自家骨肉,每当见到我们教学和生活方面不如上海的地方,都会特事特办”。
在李清泉基金的支持下,学校建起清泉教学楼,有了宽敞的用餐区,过去拿办公室、电教室凑合的男女生宿舍也有了专门的房间,“我们学校是全村最漂亮的地方,”罗兆勇说,“在上海帮扶下,法衣小学的教学水平大幅提高,像2016届小学毕业生(也就是率先住进上海援建宿舍的那批)里,今年有15个考取了县重点泸西一中,这在当地是破天荒的。”
在清泉小学,孩子们快乐生活。
采访中,记者遇到上五年级的陶超越,他姐姐就是考取重点中学的15人之一,“村里人都知道法衣小学有个‘上海恩人’,长辈人都会要我们好好读书,将来像恩人那样有本事,做大事,做好事。”罗兆勇告诉记者,上海援建的法衣小学,在家乡脱贫方面起到重要作用,“随着见识增加,不少家长懂得教育的重要,辍学现象绝迹了,更有家长要把年龄没到的孩子送来念书,还喊出‘不要输在起跑线’。”罗兆勇强调:“通过浸润式教育,孩子们逐渐领悟了李清泉老人的奉献精神,有了回报社会的潜意识。就像陶菊晨同学的作文里所写的,晚上有蚊子时,我会把脚伸出去,让虫子只要咬我,而不会去咬妈妈。……如果有机会,我渴望当一名老师,像李爷爷那样去服务更多的人。”
当罗兆勇说到这里,恰逢一年级老师杨金芬正用壮语教孩子上课,其中有个词叫“上海保舍雷”。罗兆勇告诉记者,这个意思是“上海好人”!
上海好人!美哉!壮哉!
脱贫者说
在泸西县白水片区的灯盏花种植示范基地,建档立卡户严谷友讲述了自己脱贫的故事。
好几十年,他们家都种玉米等高位作物,可每年6-9月都难脱冰雹灾害,“看见示范基地里那块铁招牌吗,坑坑洼洼的洞都是雹子打的,打到玉米身上就更惨”。而低矮的灯盏花存活率相对高,但严谷友等贫困户害怕投入“打水漂”,正是党员带头改种后,自己才下定决心。
“种这玩意,一要注意浇灌,不能旱也能涝,二要人勤快,因为农药限制,得人工锄草除虫,一指长的花虫都要一点点剥出来。”不到两年里,严谷友深刻感受到产业扶贫政策带来“命运转折”,“在包销合同带动下,我和同村的其他六户村民流转出358亩土地,形成灯盏花种植基地,光我拿出的20亩土地,去年11月至今就割了三刀,卖了8吨多,每亩毛收入一万元,这是闻所未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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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扶大事记
泸西县属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在决战决胜脱贫攻坚历史性进程中,上海市徐汇区倾心竭力帮扶、真金白银投入,作出积极贡献。
西午街铺镇水塘乡修通的徐汇路。
自1997年对口帮扶泸西县以来,徐汇区累计投入2.05亿元,实施帮扶项目298个,特别是2015年以来,通过资金扶、项目带、干部帮、消费促,对口扶贫协作持续深化。过去五年间,徐汇区先后实施帮扶项目93个,受益农户6773户25738人。不仅如此。2015年以来,徐汇区先后选派两名优秀处级干部到泸西挂职,一名公务员、两名医生、四名教师到泸西指导服务。泸西县选派五名干部、八名专业技术人才到徐汇区挂职学习,组织党政干部、驻村干部、村组干部180人赴上海举办培训班5期,为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提供人才支撑,增进了两地感情。
依托徐汇区建设的中国红高原物媒物联中心电商平台,县委常委、县人民政府副县长邵志宏带货直播五场,在线销售灯盏花、火腿、无土多肉、土鸡蛋、蜂蜜等泸西高原特色农产品200余万元,切实帮助泸西农产品走出“山门”,走进都市。
通过不懈努力,泸西县千百年来的绝对贫困问题将历史性地得到解决。这些成绩的取得,凝聚着徐汇区各级领导和社会各界人士长期以来对泸西的真情付出。展望未来,徐汇区将继续协助泸西县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无缝衔接,重点推进高原特色现代农业与新型城镇化“两轮驱动”,加快城乡一体化进程,以产业振兴引领乡村振兴,帮助泸西实现更可持续、更高质量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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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干部有股“帮到底”的劲
在泸西,碰见上海帮扶干部很难,一来人少,二来总往基层跑,尤其是深山里的脱贫“硬骨头”。可他们又“无处不在”,在泸西各地,总能听见人们诉说上海派来的都是“好人好马好刀枪”。
与记者呆得时间最长的一位当地干部说,上海同事“最担忧是自己在泸西呆的时间不足,做的不够,想的不光是帮扶资金投的够不够,而是跨越式发展够不够好”。拿他接触的上海干部来说,来泸西是“拎包式扶贫”(带着行李箱来扎根),可对自己家庭却是“断舍离”。“回家后,爱人说我黑了瘦了,可我说,天天吃生态菜,吸新鲜空气,咱不是黑了,而是更健康了!”上海援滇干部、泸西县副县长邵志宏说,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感到泸西和上海都是家,“离开哪个都不是滋味”。
邵志宏与主播在多肉植物基地直播带货。
实际上,上海援滇干部很大程度上起到两地之间的桥梁纽带作用,两地交流正从早期单一的政府推动到全方位社会参与,深度和广度已今非昔比。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沪滇“一家亲”变化的核心是“千里之外都是认识的人,熟悉的朋友,是社会主义制度下修成的远方亲人”。而从东西部协作角度看,沪滇加强合作更是中国经济“双循环”新格局下的必然,将创造更大的发展机遇。
正如记者所见,云南干部每逢外人来考察,常常拉着上海同事说“这是我们援滇干部哦”,而上海干部也从来说“咱们云南这个地方”,不管记者什么时候去,他们都在岗位上,好像来了就没想走的意思。
新民眼工作室
作者 |吴健
图片 | 张龙 陈正宝
视频拍摄 | 张龙
视频制作 | 张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