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讲的都是些昨日的故事。昨日于我已是过去,留下的是欲说还休的无奈。都说往事如烟,丝丝缕缕,却似一堆乱麻,理不清,不如缄默。又都说老人喜欢怀旧,但我此刻总想忘却。话说一个刊物,还有一堆朋友,或是同辈,或是后学,一时兴起,做了这个专辑,加上一个别册,替我讲述过去的故事,想拦都拦不住。这是壮举,更是义举,于我,仿佛更是多余之举。
话说这三晋大地,一边是太行,一边是吕梁,汾水缓缓流过这片多情的地面。有歌邀请我们阳春三月去那里看杏花。眼下三月已过,杏花已谢,看不成了,有些惆怅。好在那里的人深情厚谊,坚持要向不知不觉消失的春天留下这记忆。知道我的,知道我不看重昨日。我的昨日甚是庸常。对比而言,我更看重今天。今天是可以把握的。例如此刻,朋友惦记,这就是今天的幸福。
时届己亥、庚子之交,一场瘟疫凶猛而至,举国为之震悚。万千志士,驰赴国难。江城封钥,万民禁足。正是此际,朋友从旧书堆里捧出了这一堆旧日黄花,也许是在慰我此刻的伤怀与寂寥?而我牵萦的唯有今日!今日何日?何日如歌中唱的,五月杏儿熟了,九月谷穗长得像狼尾巴?何日把酒牧童遥指的杏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