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青春,不是一半明媚,一半忧伤;谁的理想,不是一边沮丧,一边坚持;尤其怀揣着立志做出中国最牛的独立音乐,曾经年少轻狂却在被现实中无数次被狂风暴雨击倒又重新站起来的他们,在历经潮起潮落、大浪淘沙后,那些最终还坚定走在音乐之路上的,已然在跌宕起伏中走出不一样的生命曲线。
图说:消失在公众视野两年多的民谣歌手张玮玮
消失在公众视野两年多的民谣歌手张玮玮,抱着手风琴和其新组的乐队携手上海交响乐团弦乐四重奏,于上周末在上交音乐厅奉上一场回归之作——“风筝和飞鸟”,尝试将民谣“揉”进巴赫作品中,碰撞出不一样的花火。张玮玮说,这场音乐会是圆梦之作,因为他特别喜欢巴赫,在其中听到音乐的神圣、也听到召唤,他愿以此为新的起点,展开全新的音乐之旅。
“风筝和飞鸟”是张玮玮那首《雾都孤儿》中的歌词。“风筝是手作,飞得再高总有一根绳牵着,脱离不了掌控,就像我们演绎巴赫的作品;而飞鸟是野生的,就像组乐队玩儿音乐,没有限制和框架,现场即兴天马行空。”将巴赫作品和民谣音乐放在同一舞台“飞翔”,不仅仅是好玩,也是张玮玮在长达两年多的沉寂中,对以往民谣创作的反思:“要改变民谣总是太过注重歌词创作和欠缺音乐性的特点,词曲得旗鼓相当才是最好。”
图说:张玮玮在上交音乐厅奉上一场回归之作
曾走过美好药店乐队、野孩子乐队时期的高潮,从被“争抢”的手风琴演奏者转型创作歌手,也曾走过乐队解散、食不果腹的至暗时刻……两年多前,张玮玮彻彻底底放下所有一切,则是源于一封普通的乐迷来信。写信的是一个才踏上工作岗位没几年的年轻人。信写得朴实真诚没有任何华丽辞藻,甚至因为是在颠簸的火车上断断续续写的,字迹有些歪扭得仔细辨认。可就是这封信,如同一道光,将迷途中的张玮玮唤醒。
“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刚在广州演了一场不咸不淡的演出,虽然台下反响也算热烈,可我心里知道其实并没有多好,只是谁也没在意。大家随后就去了庆功宴,就像生活中例行的吃饭喝水一样,没有人再热烈讨论今天的表现,也没有人像曾经那样为弹错了某个音或者哪里有欠缺而痛苦万分……”张玮玮回想看到信的那一刻的羞愧和无地自容,几度难受地背过身去。
图说:张玮玮在演出中
那是个从大学里就听张玮玮歌的男孩,在汕头上大学,也曾被歌所击中对未来满怀憧憬,但大学毕业后却最终被家里召回了广州的某个小县城工作。为了赶来看他们的音乐会,他从前一晚下班就马不停蹄往现场赶,要坐汽车换火车再坐地铁,而音乐会一结束他要片刻不耽搁往回赶,唯有这样他才能仅仅迟到2个小时就回到岗位。
“信是他在来的路上写的,我不知道那场演出最终是让他满意了还是失望,但我知道我们没有拿出最好的。我们不过是些无名之辈,只因为曾经有一些还不错的音乐就被寄托了别人的情感和向往,而如今的我们是否担得起这封寄托?”因为这封信,张玮玮开始审视那段时期的生活,当理想被现实磨成例行公事,这种麻木的状态让他心惊。
图说:张玮玮如今回归
“人最可怕的是,不敢接受更大的幸福和更大的痛苦,最可怕是懦弱麻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张玮玮义无反顾地按下了“暂停键”。他带着上海妻子远赴大理定居,过回最真实的生活,早起菜市场逛一圈,然后尝试重新拿起吉他、手风琴来将生活的感悟写进音乐,找回一度丢失的真心和热情。
“风筝和飞鸟”这场音乐会就是张玮玮蛰伏两年多后的回归之作,这一次,他带着妻子又回到了上海。“那时候求婚,曾和丈母娘保证,我绝对不会带着她的宝贝女儿离开上海,可没到一个月我们就去大理了。”借着这场音乐会,“重启”的张玮玮也决定了要将未来的生活重心转回上海:“不只是对家人的承诺,主要也是在上海找到了志同道合的人,组了新的乐队,相信这会是一个全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