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 (记者 江跃中)中国蟋蟀文化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旧时多有斗蟋蟀的赌场,但斗蟋蟀作为一种民俗,更多是以虫会友、促进交往的玩乐方式。近日,黄浦区检察院办理了一起由市公安局指定管辖的、在本市具有较大规模的、以“斗蟋蟀”方式开设赌场的案件。
图说:以“斗蟋蟀”方式开设赌场,4名被告人获刑。黄浦区检察院供图
开设专业斗蟋蟀赌场
张强本是斗蟋蟀爱好者,有自己斗虫的圈子,因此结识了不少朋友,自己平日也会找场子斗虫,几局下来,多少得给些“场地费”,想到这其中还有利可图时,便萌生了自己当老板的念头。
2019年11月,张强在市区某大厦的21楼租下一个单位,找来了“同道中人”徐宝光,两人合伙开辟了一个专门的“斗蟋蟀”场地。藏于闹市之中,却又相对隐蔽,蟋蟀、斗具一应俱全,还邀请了专业的“监板”毛文华来担任赌场裁判,并根据赌资金额的5%抽头渔利。
斗蟋蟀的场地有了,还缺个专门养蟋蟀的地方,张强租下同一大厦9楼的一个单位,雇佣了赵亚龙等5人专门饲养蟋蟀。为维护正常的经营秩序,赌场招募了专门的小工帮客人开门、端茶倒水以及望风等。
如此配备齐全的斗蟋蟀赌场风头一时无两,每逢单日晚上11时开始营业,直至凌晨三四时结束,吸引了大批“臭味相投”的赌徒们“慕名”前来,每场斗蟋蟀10到20对。赌场经营长达半年,且在疫情期间也未间断,造成了较为恶劣的社会影响。
图说:以“斗蟋蟀”方式开设赌场,4名被告人获刑。
两只蟋蟀在罐中厮杀
今年5月22日晚上,公安机关开展抓捕行动,当场抓获张强、徐宝光、毛文华、赵亚龙等4人,并查获赌客20余人、蟋蟀数百只以及蟋蟀盒、筹码卡等赌具和赌资。
据其中一名参赌人员交代,以往人们只能在秋末时分斗蟋蟀,大多蟋蟀活不过百天,但是这里人工饲养的“白虫”却可以安然过冬,还能在寒冷的冬天持续保持战斗状态。
每次赌局开始前,赵亚龙负责把9楼编好组的蟋蟀送到21楼赌场,徐宝光则会给每只蟋蟀逐个称重,将份量相差不超过2斟(一个重量级别)、大小相近的蟋蟀进行配对,确定对战蟋蟀后,赌客们则凭借各自的经验,选择背阔、翅长、叫声洪亮的蟋蟀进行下注。每注少则几百元,多则万元,倘若大多数赌客都集中押某一只蟋蟀,毛文华作为裁判则会适当调整赔率,行话称为“放扣”。
“战斗”开始了,两只蟋蟀被放入陶制的罐中捉对厮杀,决一胜负。它们头顶、脚踢,卷动着长长的触须,不停地旋转身体,互相撕咬,勇敢扑杀。裁判会伺机“打草”以激起蟋蟀的斗志,直到其中一只蟋蟀把另一只蟋蟀的牙齿咬掉,或是追着另一只蟋蟀连叫3声,便是分出了胜负。
押赢的人会将获利金额的5%交给赌场,一天下来赌场收益颇丰。赌局结束后,赵亚龙会将获胜蟋蟀装在木箱里搬回9楼,斗败的蟋蟀会被丢弃。
最初只是想赚点外快
8月20日,该案被移送至黄浦区检察院审查起诉。承办检察官吴海云介绍,张强、徐宝光、毛文华、赵亚龙等4人以营利为目的,由张强出资承租21楼单位开设赌场、承租9楼单位用作养蟋蟀场地,由徐宝光负责赌场内蟋蟀配对、经营管理等,两人招募毛文华做赌场裁判、赵亚龙等人负责喂养蟋蟀等。自今年1月开始在21楼开展斗蟋蟀赌博活动,提供赌具,并从赌资中抽头牟利。
在审查起诉环节,4名被告人自愿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并向检察官表达悔过之意:这次的错误反映出自身的法律意识比较淡薄,最初只是想通过斗蟋蟀的方式赚点外快,经过检察官的教育,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行为触犯了法律,自愿接受惩罚,以后会不断提高自己的知法、守法意识。
最终,黄浦区法院以开设赌场罪,分别判处被告人张强、徐宝光、毛文华、赵亚龙有期徒刑11个月至拘役5个月15天不等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