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作者其实不重要,也不需要带动读者的情绪,而是要让‘人生在世’这件事本身有质地地体现出来,这是最重要的。我们的心力应该像拉起的弓一样,蓄势不发。”
日前,《生死课》作者袁凌、评论家黄德海、非虚构作家李宗陶做客建投书局·上海浦江店,与读者分享书中人物那些微小的生与死,艰辛与欢喜。
《生死课》是作家袁凌历时6年写成的短篇记录合集。书中记录了各色为生活辗转奔波的小人物,或是历史地层中叠压的无名氏。这些人物大都是袁凌在成长经历、采访调查,以及公益探访中邂逅的。其中有乡土的长辈,也有都市的边缘人;有历史中的失踪者,也有留守的孩子;有辛苦的生意人,也有孤独症阴影下的白领等。其中有逝者,有生者。他们的人生遭际或繁复曲折,或简略潦草。生活场景或者别致,或者平凡。他们不是聚光灯下的主角,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剧情,甚至有些人之所以被记录,正是因为他“没有故事”。
袁凌表示,记录这些人的生与死,不仅为了他们的人生,也为了对自我生命的理解。他想尽量可靠地记录,传达芸芸众生本来的生存质地,保存一份真切的人类经验。
分享会现场 左起:黄德海 袁凌 李宗陶
评论家黄德海说:袁凌的书我看了很多年,基本都看过,很难得,他慢慢搭建起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而这个世界在我看来不像常见的作品那样经过了一些过滤和变形,而是很好地呈现了一些很原汁原味的东西。《生死课》写的是普通人的生和死,他们的艰辛和微小的欢喜。
袁凌介绍,《生死课》这个名字在他的一篇特稿中出现过,其中一章的名字叫《生死课》。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也考虑过是不是叫《生死录》或者叫《生存客》。最后确定叫《生死课》就是想强调生和死两方面的含义。为什么叫“课”?“因为中国有段时间很流行死亡教育,我就想人生是一个课题,我们可能不会学习得很好,但是还需要认真地学。我不是在里面讲道理,而是通过这些人的生活记录,自然而然就算是这么一个课题的内容,我在里面没有任何的探讨。”
“写《生死课》的时候,我想生命中不一定都是跟死亡相关的,生活中的某种挑战、困境,需要大家很认真地对待生活,这个人生命里面有一些东西打动了我,有一些刻下印记的东西,我想把这些东西记录下来,所以《生死课》不光是跟死亡有关的,而是纪念生、纪念死,因为人是相生相死的。”
作家李宗陶表示,“书中有两个大章节,一个是生,一个是死,写得非常棒。虽然不是特别长,但是我觉得很惊艳。我读下来很羡慕他有一个故乡,他的故乡就是一张巨大的网,那是他自己的世界。”谈及书名,李宗陶认为:“《生死课》,我当时在看书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叫‘课’?我的感觉,‘课’是把一个众生相提炼或者收缩,或者说抽象出来了。但是实际上我觉得这本书展示的比‘课’要丰富得多,想到一个字是‘简’,叫《生死简》,可能会更好一点。“
有读者疑惑袁凌为什么写作时不释放不抒情。袁凌回应:“我觉得作者其实不重要,也不需要带动读者的情绪,而是要让‘人生在世’这件事本身有质地地体现出来,这个是最重要的。我们的心力应该像拉起的弓一样,是蓄势不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