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线下演出2139场，获省部级以上奖项39个，其中国家级奖项11个；响应“艺起前行”主题活动，策划推出174场云上直播，累计吸引2760万人次观看……这是在极不平凡的2020年，上海国有戏曲院团交出的成绩单。
坚定文化自信，必须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今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戏曲艺术如何更好地传承发展？有一个词，在戏曲人口中频频出现，那就是：“破圈”。
“戏曲艺术源远流长，是传统文化中重要的一环。它需要保护，更需要传承和发展，使其焕发出新的活力。”上海市人大代表、上海京剧院国家一级演员王珮瑜认为，一方面，戏曲人应该踏实学习、传承优秀经典剧目；另一方面，在新时代的语境下，戏曲艺术须与当代的艺术、当代的生活以及时代精神、审美需求有机融合，既不失传统，又彰显时代内涵。
中国戏曲文化博大精深，其综合性、虚拟性、程式性的艺术特征，凝聚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美学思想精髓。然而，时至今日，从未完整看过一台戏曲演出的年轻观众仍不在少数。如何让“网生代”对戏曲产生兴趣？通过这些年的京剧普及工作，王珮瑜和她的团队发现，只要搭建一个合适的桥梁，让年轻人接触到戏曲，他们慢慢地会发现戏曲的魅力。“戏曲其实很好玩，大多数人只是缺少了一个接近它的机会。”2020年，她做了一个尝试，带着瑜音社用半年多的时间将耳熟能详的成语故事《坐井观天》改编为微京剧，邀请一群刚刚开始认字的小朋友来听，并在互动环节将他们请上了台，选择自己喜欢的角色表演，与京剧来一次亲密接触。
照顾到孩子们的接受能力和喜好，该剧在细节上下足功夫。比如，剧中的5个角色分别以4个行当来演绎，跳脱的小青蛙用了武丑，小鸟和蚌精都是花旦，海鳖爷爷唱老生，而小猴子运用的则是武生表演。京剧戏服中也添加了童趣，最受追捧的当属小鸟，穿的是湛蓝色镶银边的羽衣，翅膀展开俏皮可爱，头上白色小鸟的冠饰栩栩如生。半个多小时的表演与互动时间虽不长，但效果十足，许多小朋友表示以后还要来看戏。
“或许坐进剧场之前，大家不懂京剧；可没有人不知道‘坐井观天’的故事。瑜音社就是要以最‘京剧’的形式演绎最熟悉的故事，在孩子心中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生根发芽。”王珮瑜说，青少年戏曲教育，不是以让所有孩子都学会唱戏、登台演戏为目的，而是引导孩子的正确审美，让他们学会欣赏京剧、感知戏曲及优秀传统文化的美好。因此，在开展戏曲普及工作时，切记不要把它当做一门课程去教授，而是带领观众去感受。“觉得亲近了，就会有兴趣去听戏、看戏甚至去票戏、演戏，这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
跨越古老艺术与年轻观众的心理距离，也需借助流行元素的力量。2020年，王珮瑜做了一档京剧脱口秀节目《瑜你台上见》，以“脱口秀+表演”的节目形式打破壁垒，不沉重、亦不轻浮地展现京剧艺术在当代的新面貌。“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是戏曲从业者砥砺前行的奋斗目标。今年是‘十四五’的开局之年，更要拥抱时代，以最时兴的形式去传播戏曲。”在王珮瑜看来，让传统戏曲“破圈”，需要搭建起一座传统文化与现代时尚之间的桥梁，使越来越多的人在戏曲中找到对中华历史文化的认同感与归属感。拉近传统戏曲与当代观众的心理距离，戏曲人要做的，还有很多！
题图：叶辰亮 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