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6月17日在位于纽约的联合国总部拍摄的选举现场，后面成员国席位上空空荡荡。| 新华社发
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6月中旬向所有联合国职员和会员国代表团发出公告称，在咨询了联合国医疗卫生等领域专业人士之后，他决定，联合国纽约总部大楼将继续当前的远程办公等措施，直至7月31日。这是3月中旬因纽约爆发新冠疫情、纽约联合国总部大楼“封楼”后，古特雷斯第四次推迟开放大楼的决定。
疫情之下总部封楼，联合国“史无前例”地运作，不仅完成了日常工作，还顺利地开展了联大主席和安理会非常任理事国的选举等重要事项。
总部四次推迟重启，重启将分四个阶段
联合国于3月13日决定，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传播新冠病毒的风险”，自3月16日直至4月12日，除核心岗位外，其他所有联合国总部职员应在家远程办公。此举事实上宣布了联合国总部大楼“封楼”，这在联合国近75年的历史上也是第一次。总部大楼在3月12日出现首例确诊病例。随着疫情的发展，联合国四次作出推迟重新开放总部大楼的决定，重开时间从4月底一直推迟到了7月底。
古特雷斯在6月中旬的公告中称，联合国已经制定了四个阶段的总部大楼“重启计划”。当前是重启计划的“预备阶段”，联合国总部当前应当将大楼内的工作人员控制在200人以下，对大楼进行全面消毒，设置保持社交距离的相关指示标识，并对高风险岗位加装防护罩等保护措施。
古特雷斯称，重启计划什么时候进入第一阶段，还没有最终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在第一阶段大部分联合国总部员工仍将在家办公，只有“有充分理由的”员工可以出现在总部大楼，大楼内的总人数不应超过400人。
目前，联合国“危机行动小组”正对联合国各岗位工作进行评估，确定哪些岗位在第一阶段可以允许工作人员进入总部大楼。进入第二阶段后，联合国总部可以逐渐恢复正常人员容量的10%至40%，并开始接纳各国代表团成员进入。公告没有提到第三阶段和第四阶段重启计划的细节。
在线办公成为日常，工作生活界限变模糊
联合国总部“封楼”后，各种会议和活动都转到了线上，各种“史无前例”也从一开始的新鲜有趣变成了习以为常。
对于常驻联合国记者而言，联合国工作最大的变化在于每日例行新闻发布会改为了线上。以往秘书长发言人和联大主席发言人每天中午12时会在总部秘书处楼二楼的新闻发布厅，对各国常驻联合国记者召开每日例行吹风会。自3月18日起，联合国每日例行吹风会改到了线上，发言人也是在家里以实时视频会议的形式发布相关新闻。虽然发言人家里挂上了与联合国总部同款的背景布，但是刚开始的时候，视频画面看起来还是有一点“山寨”的感觉。早期记者提问环节是文本的，记者需要把问题通过文字聊天形式发给发言人，发言人在视频会议上回答。后期技术改进后，记者提问也可以视频直播了。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在国际援助领域工作的联合国总部职员向记者讲述了他目前“史无前例”的在家办公状态。他表示，在家工作后，工作时间更加灵活了，但是工作与生活的界限也变得模糊。联合国内部有关在家工作的指导意见中一再强调，要“尊重职员生活与工作之间的边界”，但事实上很难做到这一点。
他说，疫情下国际援助领域的工作更多了，“感觉自己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工作”。以前出于惯性思维，很多协调工作依赖见面开展，如果见不了面，有暂时搁置的情况。目前工作主要依赖视频会议，突破了空间界限，以前会搁置的问题现在开个视频会议就可以了。这位职员还表示，一个较为欣慰的地方是，去年底联合国对内部工作方式进行了升级，加强了IT技术的运用，绝大部分工作搬到了云端。现在基本上只要有网络，在哪里都可以办公。因此今年3月转为在家办公后，没有遇到什么大的障碍。他还透露，他的主管几乎每天都会发邮件关心下属的工作和生活状态，感觉还比较人性化。
另一位接受记者采访的联合国职员表示，她观察到联合国总部目前非常注意职员的心理疏导，每天的视频会议中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在关心职员的心理状态。联合国也鼓励职员利用这段时间多“充电”，为此内部网络上也推出了不少免费课程。这位职员还提到，联合国工会近期还组织了秘书长古特雷斯与职员开在线交流会，就大家关心的几乎所有话题进行坦诚的交流，旨在缓解大家的压力。古特雷斯谈到，他的母亲人在葡萄牙，90多岁了，他也很想回葡萄牙去探望她。
成员国席位空空荡荡，联大主席选举独一无二
虽然联合国的绝大部分工作转到了线上，但还是有一部分工作不得不在总部大楼实地进行，比如6月17日联大主席的选举。
▲这是6月17日在位于纽约的联合国总部拍摄的选举现场。|新华社发
联合国大会每年在6月前后举行联大主席选举，新任联大主席在9月新一届联大开幕式就职，任期一年。在新冠疫情下，联合国经过评估，决定于6月17日在联合国总部联大会堂举行实地投票。6月2日，联大就把投票程序和注意事项等下发给各成员国，并提前确认了各国投票人员的信息。往年联大一般先召开全会，再投票，但6月17日投票当天没有安排全会。192个成员国各派出一名代表来到总部联大会堂，按提前确认好的时间顺序先后进入会堂，完成投票。
本届联大主席班迪在联大会堂主席台上主持投票，会堂里各成员国席位上空空荡荡。联合国官方推特账号上称，17日的选举是“独一无二”的。最终来自土耳其的资深外交官沃尔坎·博兹克尔当选为第75届联大主席。当天联大还举行了安理会部分非常任理事国和联合国经社理事会部分成员的选举。
以往每年9月联大会议开幕期间的一般性辩论中，各国元首都会在联大会堂的主席台上向全世界发表讲话。今年这一高级别会议的计划仍未最终敲定。按目前的草案，秘书长古特雷斯将在联大会堂发表开幕致辞，而世界各国领导人将预先录制讲话视频在会场和网络直播中播放。毫无疑问，这又将是一个“史无前例”的特殊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