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阿拉伯文学,你或许会首先想到《一千零一夜》。然而,阿拉伯文学不仅止于此。世界上少有一个地区像阿拉伯地区那样陷入如此频繁的动荡和战乱,在这一特殊社会背景中所产生的文学作品,也有它的特殊性和不可比拟性。”日前,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中国阿拉伯文学研究会会长蔡伟良亮相杨浦区图书馆,他也是“新丝路文库”编委、文库新作小说《竹竿》的译者。
作为国家十三五规划项目,“新丝路文库”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引进出版,以一带一路“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理念为先导,以沿线多国文化与中国悠久的亲缘关系为依托,呈现相关国家的最高文学成就,为中国文学文化界提供了新的认识、交流和借鉴窗口。该文库目前累计出版12种,年内预计新出5种。
蔡伟良谈到,单就文学而言,东欧、中欧、西亚等地区文学风格与中国现当代文学较为接近,更能引发中国文学界和读者的共鸣。“新丝路文库”尤其着力呈现和挖掘获奖作家和潜力作家,如巴尔干地区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伊沃·安德里奇、龚古尔奖得主阿明·马洛夫、土耳其年度最佳小说奖获得者哈坎·君代,以及阿拉伯国际小说奖获奖作《竹竿》作者萨乌德·桑欧西。
《竹竿》是科威特80后作家群的领军人物萨乌德·桑欧西代表作,小说聚焦科威特主人和菲佣的爱情故事,以及菲佣之子的“寻根”,涉及多元文化、社会阶层矛盾、妇女权益、非婚子女-无国籍者等社会问题。
阿拉伯布克奖评审委员会评价:小说“结构严谨,语言朴素,含义深刻,情节跌宕,极具现实意义”。蔡伟良认为,这部小说的语言风格朴实无华,“虽清淡,但淡中有味,淡而不寡,且饱含深意,字里行间散落着一位他者的迷茫真情”。
说起阿拉伯文学,在古代的主要表现形式是诗歌,因此当地人都自豪地以“诗歌的民族”自比。蔡伟良进一步解释,阿拉伯古代诗歌经历了两个发展高峰,其一是贾希里亚时期,代表作是“悬诗”,当时诗歌主题多关乎颂扬、自豪、讽刺、哀悼、爱情等;第二个高峰是阿拔斯时期,阿拔斯王朝的开放和外来文化的影响也促成了这一时期在题材和表现内容上的更新。
“从1798年到1999年,在这200年内,阿拉伯文学尤其是小说,走过了从无到有,从幼稚到成熟,乃至夺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漫漫路程。”蔡伟良说,二战后,阿拉伯文学开始以国别文学的姿态出现。埃及毫无疑问一直是阿拉伯现代文学的大哥大,其中最有影响的就是1988年获诺奖的著名作家纳吉布·马哈福兹。马哈福兹文学创作的三段论,某种程度上也折射出埃及文学乃至整个阿拉伯文学发展的历程。他的代表作“开罗三部曲”《两宫间》《思慕宫》《怡心园》,生动描写埃及商人家庭三代人不同的命运,已被列入“新丝路文库”,年内将出版。
“沙特阿拉伯、阿联酋、科威特、巴林、卡塔尔、阿曼这六个国家的所在地被称为阿拉伯海湾地区。”蔡伟良说,近几年海湾地区小说频频获奖,光是十年内海湾地区作家获布克奖的就有4部:2010年《喷射火星》,2011年《鸽项圈》,2013年《竹竿》,2016年《小死亡》。他评价,该地区小说似乎有一种倾向,以表现当下鲜活生活为主,揭露光彩背后鲜为人知的社会病态,尤其是互联网愈发发达给社会带来的多元认知所折射出的落后传统,以及发展与传统的矛盾,青年一代对传统的认同偏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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