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是今天响彻中华大地的声音！在国庆与中秋同日的特殊日子，一段奏响《义勇军进行曲》，升起五星红旗的视频在网络刷屏。而#这是今天响彻中华大地的声音#也被网友赞上热搜，共同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1周年。
而今晚的上海大剧院，“前进，前进，前进进”的激昂歌声，也回荡在剧场内外。由上海歌剧院创排的原创民族歌剧《田汉》特别选择国庆的“正日子”与观众正式见面，向祖国献礼，与人民共庆。
着力勾勒田汉与国家与时代同频共振的戏剧人生
经历四年打磨，《田汉》在上海歌剧院院长、著名指挥家许忠和青年指挥家张诚杰的执棒下进行今明两天的首轮演出，为上海歌剧院2020-2021年演出季拉开帷幕。歌剧《田汉》以民族危难为大背景，讲述国歌词作者田汉从一个天才文学青年到一个共产主义战士的成长历程。主创希望观众可以透过他一生涉及多种艺术样式的文艺创作，感受到其给民众带来的思想狂飙与进步思潮，展现其作为伟大剧作家的非凡才华和作为无产阶级革命者的家国情怀。在今明两天的演出中，青年歌唱家韩蓬、宋倩和于浩磊、徐晓英分别饰演剧中主角田汉与安娥，用歌声与乐声回顾田汉与他所经历的燃情岁月。
这是继音乐剧《国之当歌》过后，上海歌剧院再次围绕《义勇军进行曲》的创作历程主题进行攻坚。暂别音乐家聂耳短暂而激荡的一生，我们得以领略中国戏剧奠基人之一田汉丰沛而深沉的创作历程。不过，与高度聚焦聂耳创作《义勇军进行曲》前后的思想变化与人生经历有所不同，在国歌作词者身份之上，主创更注重挖掘田汉作为中国戏剧奠基人之一的艺术生涯。要知道，他是我国戏剧事业最早、也是贡献最大的改革者之一，也是中国电影事业的开拓者之一，还是左翼戏剧家联盟的发起者和领导人，对中国的文化事业有着不可磨灭的贡献。
为此，著名编剧盛和煜希望通过不同的境遇、不同的事件，展现更多面、更立体、更真实的田汉。要知道，作为田汉的长沙“老乡”，他深知要纵览他丰富而跌宕的戏剧人生是一项极大的挑战。曾经完成过《走向共和》等一批经典高分电视剧编剧工作的他却在这次感慨：“田汉，太有个性的一个人了，太精彩的一个人了。有太多好写的，但又真的不好写。”为此，他选取了田汉艺术生涯中几个重要的片段，有青年时期田汉从家乡东渡日本留学，听闻国家遇灾荒，仅用6天时间写出处女作进行赈灾义演引起轰动这一鲜为人知的过往；也有他回国后到上海建立南国社，于国家遭受侵略，民族危亡之际，奋笔疾书写出《义勇军进行曲》这一大众耳熟能详的经历，让观众得以在他一次次激情昂扬的艺术活动中，“见证”田汉逐步从自由艺术家一路成长为坚定的共产主义者的光荣历程。延续了田汉浪漫宏大而不失厚重鲜活的艺术风格，《田汉》中同样在展现大开大合的历史背景同时，根据角色所处的地方特点和生活背景，给出极具生活气息的对白歌词，让整部作品在具有历史厚重感的同时，也不缺少贴近生活的抓地感。
近两年，上海歌剧院对于红色题材的创作尤为集中，尤其是紧扣上海作为党的诞生地，围绕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活动与进步文艺人的伟大贡献展开深入挖掘。其中最有代表性的莫过于两部重磅作品歌剧《晨钟》与《田汉》。在创作进程上，两者可谓是“双管齐下”，同步着力推进。前者聚焦以李大钊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早期革命者坚定革命信仰，牺牲自我的大无畏精神，目前已经完成打磨修改，将于11月作为“艺起前行”优秀新创舞台作品上海展演的参演作品，再度接受观众的“检阅”。而《田汉》更是在确立选题之初，就得到从国家到上海业内外人士的关注。其不仅入选国家文化和旅游部2019年度“民族歌剧传承发展工程”重点扶持剧目，也是《全力打响“上海文化”品牌加快建成国际文化大都市三年行动计划》指定创作项目之一，并得到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选题孵化研发及重大文艺创作的资助。
也正因如此，该剧吸引一批国内一流舞台艺术名家加盟其中。这其中就包括了多次荣获“五个一工程奖”、“科技创新奖”、中国音协金钟奖的作曲家吴粤北，国家一级编剧、“文华大奖”、“曹禺戏剧文学奖”等多项殊荣获得者盛和煜，以及多次荣获戏剧梅花奖、文华大奖等多个奖项的著名导演张曼君。此外，修岩、邢辛、莫小敏、闵晓梅、姚晓明等等国内舞台艺术届资深主创的参与也为该剧添彩。
值得一提的是，该剧早在去年底就完成了内部试演，得到业界的初步认可，其试演版本还作为唯一一部“上海出品”入选“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5周年舞台艺术优秀剧目展演展播”，于9月15日率先在快手等网络平台与观众见面。
中国歌剧的民族性从何而来？就从中国观众的审美中找答案
中国歌剧的民族化探索与中国的社会主义文艺事业发展几乎同步。从鲁艺时期的歌剧《白毛女》到 此后的歌剧《江姐》，前辈艺术家的探索无疑为当代人树立了一座座丰碑。而也正是对于经典的代代相传，为中国歌剧人在前行道路上，确立了民族歌剧发展路线和创作范式——讲述中国故事的歌剧，自然要用中国人听得懂、听得爱的旋律。
对此，《田汉》的作曲者吴粤北无疑是忠实的践行者。他说：“中国的原创歌剧，以国人为主要欣赏对象，一定要符合中国观众的听觉审美习惯。既要与剧中人物形象、性格相吻合，与剧情发展、戏剧冲突相扣，还要接地气、有好听优美的旋律。”为此，他在歌剧一开场，就运用了湘剧高腔来交代田汉的成长环境，既富有浓郁的民族韵味，也借此体现了民族戏曲文化对田汉的影响。而到了田汉在上海生活的戏剧片段，吴粤北又结合田汉的戏剧实践融入海派京剧、苏州评弹等元素，既能够彰显上海文化海纳百川的气质，也暗合田汉的艺术创作轨迹。此外，他还结合剧中另一主角安娥的留学背景，在一段田汉安娥初遇的桥段中，安排苏联歌曲《共青团之歌》的二重唱，让旋律与人物背景、故事主题有机深刻地联系在一起。
民族歌剧，不仅要将民族旋律融入血脉，同样也要让民族精神贯穿始终。据导演张曼君介绍，在该剧下半场淞沪会战后的一段《国之殇》，她特别安排抗日将士们的合唱与田汉的男高音交织呼应，展现艺术家与前方战士在爱国情怀上的惺惺相惜；而在田汉酝酿《义勇军进行曲》创作时，咏叹调《中华民族万岁》中“中华民族的列祖列宗，你们的子孙不会屈服”的感慨，让其笔下自然流淌出那句经典而铿锵的“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民族歌剧，更要有融会西洋美声唱法最终为我所用的民族化演绎。作为该剧田汉的饰演者之一、青年男高音歌唱家韩蓬，与安娥的饰演者之一、青年女高音歌唱家宋倩，都有着留学海外、甚至与海外顶尖歌剧艺术家长期合作的经历。不过，这非但没有成为对西方经典的固守，反而成为洋为中用，深入进行民族化歌剧道路探索的底气。出演文艺大家与共产党员，对于两人都是一次精神的洗礼。宋倩说：“安娥总共两段咏叹调，虽然都不长，却都很有力量。上半场’他是我始终不渝的爱人’向田汉表明了自己对党的忠诚，下半场“止不住的泪水”，则是在得知田汉昔日的学生曾明轩牺牲后，对年轻生命的惋惜与对无情战火的无奈，每每演绎，都是涤荡灵魂的震动。”
另外，在新版歌剧《晨钟》里扮演李大钊和新时代女性琴君的上海歌剧院青年歌唱家于浩磊、徐晓英，也将作为田汉与安娥的另一组主演，在明晚登台。两人在三个月内完成角色转换的挑战，同样会是舞台上值得期待的亮点。
图：叶辰亮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