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举行的2020浦江创新论坛“数学与企业创新对话”分论坛上，最新揭牌的上海国家应用数学中心展示了来自复旦、上海交大、华东师大和同济大学组成的强大专家阵容。当今产业界为何迫切需要数学的支撑？论坛上，来自高校与企业界的大咖们在讨论中达成共识：数学对于企业创新的源头供给将越来越重要。
“看不见”的数学无处不在，产业创新不可或缺
今年3月，科技部批准设立上海国家应用数学中心，在复旦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成立分中心。这是科技部首批成立的13家国家应用数学中心之一。
该中心由来自复旦、上海交大、华师大和同济的数学科研团队共同组成。在昨天的论坛上，这些团队展示了各自的研究方向，以及一些列“接地气”的项目成果。比如，用算法找到最少步骤将船上杂乱堆放的货物箱规整到最佳状态的路径；通过先进数学方法，使飞机机翼表面防除冰的加热面积减少了20%。人工智能、集成电路、计算生物、航空工程、智慧交通……十几个应用数学团队所涉及的领域几乎涵盖了当下主要的学科门类。
“我们在生活中很少看见数学，但实际上数学无处不在。”华东师大数学科学学院教授吕长虹表示，数学是基础科学的基础，也是重大科技创新发展的基础。从科学史上看，几乎所有的重大发现都与数学的发展进步有关。随着我国社会经济发展，数学已成为很多产业领域不可或缺的重要支撑，数学对创新源头的供给作用越来越显著。
将数学引入工业，先要建起一套“翻译”体系
当今产业界为何迫切需要数学的支撑？这是因为数学能够为产业发展寻找到更好的问题解决方案。苏州思必驰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联合创始人、首席科学家俞凯举了一个例子，在发展语音识别技术时，团队曾面临发展通用技术还是细分领域的两难选择，“这就需要引入数学思维和方法，从而找到一个最有利于企业发展的平衡点”。
然而，与会专家不约而同地提出，要将数学引入工业界，面临的最大问题是工程师与数学家之间亟需建立更通畅的沟通桥梁。
复旦大学数学科学学院教授程晋提到，日本东京大学应用数学的起步，就缘起于一位对数学有兴趣的新日铁工程师，“工业和数学的表达方式不同，建立起一套‘翻译’体系十分必要”。
多年从事航空发动机设计的中国航发商发公司特别顾问冯锦璋认为，工业界把工程问题变成数学问题的能力比较弱，目前可能更需要数学工作者深入工程问题，用数学语言来观察、分析、提炼问题。从长远来看，则应从顶层设计上加强数学界与工业界的沟通。
善于提炼数学问题，企业最欢迎这样的人才
某数学系毕业生凭借专业的数学思维和编程能力，被世界知名金融机构录用。对此，不少在场企业家甚至直接表示，“只要应用数学系毕业，我就录用。”不过，也有企业高管认为，数学系学生实际操作能力不如计算机系学生。那么，究竟怎样的数学人才最受企业欢迎？
商汤科技联合创始人、首席执行官徐立说，商汤在成立之初，至少有30%员工具有数学与物理本科背景。企业最大的需求就是如何应对巨大的不确定性，因此能够结合行业知识，从中寻找出问题并提炼成数学问题，且能迅速找到应对方法的人才，最受企业欢迎。
冯锦璋认为，在数学人才的培养过程中，不能过于注重知识的灌输，而更应注重能力的培养。比如，在数据挖掘中，是否所有数据都值得挖掘？有些数据由于质量差，或产生于落后的设备和工艺，并不一定可产生有价值的信息，对这样的数据进行挖掘，显然是一种浪费。他认为，企业需要具有独立思考判断能力的人才，而数学思维恰好可以帮助培养这种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