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假总统”真总统挺进大选第二轮，两人各有优势胜负难料；但乌克兰困局依旧
▲作为“政治素人”的泽连斯基能以得票第一进入大选第二轮，反映了乌克兰民众对现状的不满。 |视觉中国
据乌克兰通讯社最新报道，乌克兰总统大选第一轮计票工作正在进行，截至基辅时间4月1日19时（北京时间2日0时），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已经统计了90%的选票。初步统计结果显示，喜剧演员、曾在电视剧中饰演总统的弗拉基米尔·泽连斯基以30.26%的得票率持续领跑，但未能超过半数，需要进入4月21日第二轮、即决胜轮，对手是现任总统彼得·波罗申科。
波罗申科拥有竞选资源，泽连斯基迎合选民“破旧求变”心理
那么谁将在第二轮投票中获胜呢？一时间成为了坊间热议话题。在各方看来，进入第二轮投票的泽连斯基和波罗申科各有其优势。
波罗申科方面，其最大的优势在于所拥有的竞选资源。
首先，作为现任总统，波罗申科拥有强力和行政两大部门的支持。各方普遍认为，波罗申科在第二轮选举中很可能将动用行政权力以确保胜出。
其次，波罗申科获得了国内多数利益集团的支持。在首轮投票前，乌克兰国内主要寡头及其控制的几大电视台鲜少批评波罗申科，却对其主要竞争对手多有抨击性言论。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波罗申科已经获得了国内多数利益集团的认可。
再次，波罗申科在海外拥有更高的支持率。根据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对25个国家的101个海外投票点选票的统计结果，波罗申科在其中19个国家的得票率领先，共获得38.58%的海外选票。
而泽连斯基的优势则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其一，泽连斯基“政治素人”的形象迎合了乌克兰选民“破旧求变”的心理，这使其获得了更高的民意支持。据乌克兰中央选举委员会的数据显示，泽连斯基在乌克兰中部、东部和南部大部分地区的支持率处于领先地位。
其二，泽连斯基获得了旅居以色列的乌克兰寡头科洛莫伊斯基的支持。同时，泽连斯基的犹太裔身份也有利于其获取本国少数族裔和海外犹太裔族群的支持。
其三，斯洛伐克“政治素人”恰普托娃的胜选为泽连斯基的第二轮投票胜出营造了有利氛围。恰普托娃在3月30日举行的斯洛伐克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中以58.3%的得票率胜出。恰普托娃与泽连斯基拥有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是政治素人，此前从未担任过任何公职。此外，他们都持反贪腐立场，并更受国内年轻人的欢迎。所以恰普托娃的胜出无形地增加了民众对泽连斯基获胜的信心，有利于泽氏在第二轮投票中吸引更多的游离选票。
▲乌克兰一块屏幕显示总统选举各候选人的得票情况。|视觉中国
无论谁当选，议会权力将加强，政治困局依旧难改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乌克兰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只有两位候选人，但竞选局势仍将难以预测，投票结果的不确定性依旧很强。乌克兰国内外普遍认为，如果泽连斯基这样一个非体系内候选人当选的话，可能会为腐朽、僵化的乌克兰政治体制带来一些改变，打破旧局，促成新局。
泽氏所带来的乌克兰政治最大变化可能会出现在政体上，或促使乌克兰由目前的议会总统制转变为议会制。泽连斯基在竞选活动中曾承诺要在一个任期内改变国家现行体系，建立一种更民主的机制，并主张政府的主要任务都要通过公投，由人民来决定。
与此同时，乌克兰议会在民众要求新面孔掌权的背景下，可能会通过削弱总统权力来应对由此产生的不确定性风险。为此，乌克兰可能会修改宪法，进一步扩大最高拉达的权力，并赋予总理更大的行动自由。
随着议会和总理职权的扩大，乌克兰目前“强总统、弱议会、小政府”的格局可能会发生改变。在乌克兰的议员看来，如果非体系内的候选人当选总统，那么他将不得不对议会做出巨大让步，这将促使议会权力的加强。
然而，议会制不只会加强乌克兰国内的民主进程，还可能导致乌克兰国内政治博弈的烈度加剧。乌克兰政治学家弗拉基米尔·费先科就指出，如果泽连斯基当选，乌克兰将逐步转向议会制共和国，但可能会出现两个场景：一是反对派尝试将权力转移至政府和议会，以架空总统泽连斯基。另一个是泽连斯基像电视剧里那样开始反对议会和政府。
政治学家希尔盖·塔朗则认为，议会修改宪法以转向议会制的尝试不可避免，且不取决于谁在选举中获得胜利，特别是如果当选总统在最高拉达中是少数派。而波罗申科虽不接受削减总统权力的想法，但也不能排除为胜选，波罗申科改变自己观点的可能性。
与此同时，转向议会制、限制总统权力的修宪行为需在秋季议会选举前完成，否则将取决于议会选举的结果。到那时议员们如果依然决定支持议会，修改宪法，他们将不得不进行一场激烈的竞赛。然而无论哪种情景出现，乌克兰国内的政治局势都将在中短期内难以平静，社会不稳定风险加剧，而这并不利于乌克兰走出困顿，实现国家的发展。
首轮投票已经尘埃落定，最终的结果依然是未知之数，但无论是谁将最终问鼎总统的宝座，乌克兰的政治困局依旧难改。
作者：张艳璐（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编辑：王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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