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幸福国家荣耀定格在一起——记大阅兵联合军乐团二大队海军队指挥李一明
■本报实习生 李硕 记者 邢晓芳
1945年,为庆祝二战胜利,一名美国水兵搂过身畔一名陌生女护士,在美国纽约时报广场上演了一回“胜利之吻”。70年后,在大阅兵结束当天的庆功宴上,年轻的联合军乐团二大队海军代表队的指挥李一明,也选择用“突袭”的方式向自己的未婚妻传递惊喜与浪漫。
求婚,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他的未婚妻长笛演奏员苏娅和他的父亲、联合军乐团四大队队长李辉,当天也在同一乐团里,“一家三口”并肩“战斗”,让自己的幸福与共和国的荣耀时分定格在了一起。
如此的喜悦写在当晚每个人的脸上,这胜利属于他,也属于光荣的军乐团集体。
在整个阅兵庆典过程中联合军乐团一共演奏了30首乐曲,除了国歌和欢迎进行曲之外,为了使经典乐曲融入新的元素,其中的28首乐曲根据天安门广场的音场特点都进行了重新编配与创作,是1984年国庆阅兵以来创作力度最大的一次。由于改动较大,对于老的军乐战士而言,背谱就成了件难事。必须多背多练,才能不与老版乐曲混淆。
军乐团的演奏,意义重大。国旗班要随着每分钟96拍的国歌升国旗,联合军乐团演奏的国歌需和国旗一起到达顶点。联合军乐团对于确保阅兵方队步伐整齐、衔接紧密同样至关重要;分列式中徒步方队要按照每分钟112拍的节奏在长安街上行进,稍有差池,乐团的音乐和战士们徒步的点子就合不到一块。如果奏乐慢了,飞行梯队都到了,徒步方队还没走完;如果奏乐比预定节拍快,徒步方队走完了,飞机还没到,都是事故。
除了节奏,音乐强弱的对比、线条,在李一明看来也是需要重视的技巧。以阅兵为主题的抗战音乐沉淀了历史的苍茫与厚重,在音色表现上却极为嘹亮、豪迈与坚定,想要在听者耳中渲染出神圣庄严的旋律,体力是一大难关。6月到9月,是北京最热的月份,海军代表队基本上都是在太阳底下排练,每天站3个小时已是稀松平常的事。“我还不算什么。”李一明说,铜管乐手最辛苦,礼号举的时间最长,大号乐器净重就将近30斤。
经过3个月的挥汗如雨。9月3日9:43,李一明终于挥动双臂,站在天安门城楼的正对面,指挥乐队,检阅自己。他站在第四排,未婚妻第六排,父亲最后一排。
这是李一明第一次参加阅兵式,也是第一次与父亲“同台”,他的父亲李辉却是最后一次。1999年的国庆五十周年大阅兵,李辉就担任了分指挥。今年作为联合军乐团四大队队长,他的责任更重大。“小鲜肉”PK“老资格”,父子俩相互鼓励,共同加油:“最大的考验就是体能考验。我都能坚持下来,年轻人还有什么理由退缩?”李辉总是这样鼓励孩子。
从父亲的手里接过接力棒,李一明感到很激动,很新鲜也很渴望。把军乐事业继续进行下去,对于这个家庭中的两代人而言,是传承也是希望。“一家三口”参加阅兵,这在联合军乐团是从来没有的事。
李一明的未婚妻苏娅是海军军乐团的长笛演奏员,乐团也是他们相识恋爱的地方。严苛的排练在无形中也加深了他们的感情。在整个阅兵式演奏过程中,苏娅站在演奏方队中,占据着面对天安门城楼的“最佳视野”,她的眼睛却一刻不敢离开李一明。联合军乐团作为第一个入场,最后一个出场的队伍,也是最辛苦、站立持续时间最长的队伍。平时训练中站立时间普遍达到4小时,立正持续站立至少3小时,持续演奏2小时以上,就要求女兵演奏员和男兵演奏员要有一样的标准、一样的强度。她们中的许多人脸上、脖子、胳膊等暴露在阳光下的部位晒得黝黑,被她们戏称为“人体彩绘”。
然而,谁人不知这是一项殊荣。联合军乐团的1000多名官兵,既有来自3个专业团的业务骨干,也有来自基层部队的业余军乐战士,有871名官兵是第一次参加阅兵演奏。百余名从全军各部队选拔的女兵演奏员参加演奏,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的首次,也打破了原先军乐演奏给人的刻板印象:正襟危坐,表现威武、庄严、神圣。许多人在观看完本次大阅兵后,也纷纷表示联合军乐团让人“赏心悦目”,这就说明军乐的表现形式可以丰富多彩:在照顾到思想性、艺术性同时,还可以具有观赏性。
大阅兵当天夜里,李一明回到驻地,战友们一起在食堂搞起了“庆功宴”。国家任务圆满完成后,自己的小小心愿终于可以正式面对了。当天晚上,青年战士们不顾劳累,买鲜花、布置会场……海军代表队的战友们也纷纷来帮衬。
“嫁给我吧!”他目光炯炯地看着苏娅,正如在无数次的奏乐排演中她看着他那样。“我愿意。”他得到了期盼已久的回答。
军乐嘹亮。甜蜜的爱情和战士的激情继续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