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孙永年与平调同仁陈伯琴、陈刚、钱大可等,最后一次在上海公开演出,集中展示越词的高雅艺术形式。自此之后,孙先贤走出绍兴的身份,不再是文化使者,而是普普通通的养蜂采花高手,即常人视作养家糊口的辛劳职业。在那个年代,懂得珍惜求生手段,便是人间生存高手。就像文学大师沈从文一夜消失,从此湮没于博物馆的史料烟霾一样,平淡往往换取了相对安宁。
但是,清贫并没有限制底蕴深厚的传统文人,他们的想象力与创造性是文化基因,是深植于骨子里的生命密码。即使在风餐露宿,饥寒交迫的荒蛮郊野,孙永年的心境,时不时地被天地生灵和自身修养所触动。也没有放弃携带弦琴笙箫,劳作空隙传授平调功夫。
“春尽江南夏日喧,蚕桑事了插秧田。穿梭燕啄巢儿哺,织网蜘蛛屋角编。静坐时闻鱼读月,拈花笑对鸟谈天。水心云影闲照相,一片风情午梦牵-《夏令》”原来,在孙永年的信念中,照相不仅是诗性意念,也是可视可感的团聚物证。1963年的黑白照片,开始剧透孙氏血脉的未来命运。也就是说,促成绍兴地域性平调艺术基因走出国门,向全球人类基因库漂移的国际化契机,从此启动。
漂向美国的孙氏基因刚刚露芽
孙永年(中排二),长子孙舜华(后排右三),次子孙耕华(后排左一)
从人口学的个案角度,仔细观察年复一年的阖家人口变化,孙氏繁衍的速度,并非50-60年代,提倡高产的榜样妈妈。但其保持民国特色的家庭结构,结局堪称子孙满堂。拍摄阖家欢的家族节目,即使“文革”动乱也没有停止。为此,这批影像史料的价值大大提升,风靡一时的红袖章,在这个旧式家庭不曾见到。到了70年代初,尚未花甲的孙永年,开开心心与第三代同框,塞得满满当当。
一如既往的孙氏家族
孙辈满堂的孙永年
作者:方向
编辑:任思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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