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池”里窥见命运一角，赖声川携手郝蕾、张杰讲述五小时《曾经如是》

“如是我闻，闻之梦中，曾经如是……”在吉他的低语中，演员缓缓走上环形舞台。熟悉的开场，熟悉的“莲花池”……《曾经如是》是赖声川第34部长篇原创戏剧作品，也是他继《如梦之梦》后第二部“超长篇”创作。该剧日前在上剧场首演。五小时的戏剧跨越了三十年的时光，郝蕾、张杰、屈中恒、范瑞君等为观众开启了一段独特的生命之旅。

“《曾经如是》不可避免会和《如梦之梦》放在一起比较，但其实这是两部非常不同的作品。”导演赖声川说，《如梦之梦》像是一种自由联想，似乎随意地去连接各种事物，到“旅程”结束又全部融合到一起，而《曾经如是》则是在一个有严谨结构的叙事中“天马行空”。两部作品真正的共同点，是面对了历史与人生，命运的因果与无常，人类与自然等一系列问题。

实力派演员郝蕾因出演剧中的灵魂人物“雪莲”而备受瞩目。

雪莲原本是生活在大山里无忧无虑的女人，继承着母亲留下的面馆，每天用心做出一碗碗牦牛面，支撑着一家三口的生活。然而一场地震改变了她的命运，爱人离她而去，女儿又在地震中不幸罹难。离开故土来到纽约后，命运的考验仍未结束……在这场追寻“净土”的旅程中，世俗生活里的雪莲，用她善良坚强的内心，煮出一碗碗好吃的面，对命运的冲击做出最朴实却有力的回应。

郝蕾表示，《曾经如是》对她而言充满挑战。“我是很难对自己满意的演员，首演场结束后早上五点钟我还给导演发了一个短信，我觉得’雪莲’在精神上的东西应该表现得更强一些。”

《曾经如是》讲述了灾难之后的“治愈”与“重建”。从云南的深山道曼哈顿街头，再到印度的高山，再回到纽约这钢筋水泥的山谷中，他们之中有理想主义追寻着，有特殊能力的人，也有平凡世俗的人们，面对灾难的一次又一次强大冲击，他们坚强地生存了下来，一路探索生命的意义。

《曾经如是》前后酝酿十年，起初是一些零散的笔记、灵感和“密码”，直到2019年初才有了创作成型的决心。第一稿大纲是一个“故事中的故事”，但赖声川始终觉得无法打动自己，“缺少一个引擎，或者说一个灵魂”。他后来想到2014年青海玉树地震后一部未完成的作品。当年，他们曾经前往大地震现场，去写一篇关于疗伤的作品，因为许多原因，这部作品并没有发表，但角色都被创作出来了。

“当这些角色被植入可以说是前一个概念的废墟之中，就像是深海中的那只海怪突然上升到可以被看见的地步，很快，一切就绪，”赖声川说， 《曾经如是》可以被认为是为玉树做的那个未完成的小作品的完成版。而它的完成——疗伤的主题，意味着这些角色必需从玉树走出来，再回去。

剧中的角色，就来自于真实的生活。“我真的见到多吉的原型，故事就是他们的故事，教育程度不高的牧民，就是能唱出当地的传说。我试图用理性的目光看这些拥有强大力量的人。”

饰演吟游牧民“多吉”的正是歌手张杰，这是他第一次涉足话剧舞台，他坦言，这个角色让他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得到了过去很多被忽略的感受。“在体育馆开演唱会，舞台是越来越大了，离观众却原来越远了。首演当晚，我一站在台上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那种紧张和兴奋，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我不停地告诉自己是多吉，是那个可以吟唱出净土的人。”

全剧21名演员，200个人与动物的角色，《曾经如是》的舞台上呈现各式各样跨越物种的对话。在狗、狼、松鼠、鸽子、老鼠、蚂蚁乃至一些传说中的动物之间。另外有一些角色代表着物理现象，如“偶然”和“时间”。舞美设计师珊卓·伍德尔把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理查德·费曼的物理学符号放入舞台的天幕设计中，这个符号代表的是一种不存在的永恒，即当人们想要去测量物体的运动时，就已经改变了他的运动轨迹。

故事梗概：

故事中的雪莲卖着高山拉面，撑着一家三口阿福、如意的生活。可是这种努力，抵不上外来的诱惑，阿福为了去城里唱歌，无情地抛妻弃子。村里的投机主义者牧民大强，爱上了一只700万的母藏獒，为了换她，抵押了家里80头牦牛和一间小屋。彩云和天琴是村里最会唱歌的年轻女孩，为了改变自己命运而去考歌舞团。多吉和扎西是一对有特异功能的兄弟，多吉会吟唱净土的故事，扎西会跟动物说话，而他们做这一切是为了找到那个有特异功能的母亲——十方。十方是可以看到一个空间里面古往今来发生的所有事情的女人……这些人的生活，突然被一场大地震打破。

雪莲失去了她珍贵的女儿，就在她准备放弃生命的那一刻，却在废墟中发现了一个还有气息的女婴。这个女婴，被雪莲视为女儿如意的新生。

说是疗伤也好，说是谋生也好，山里的人们陆续离开最原始、最淳朴的地方，来到最繁华的高峰之一——纽约，去寻找一些答案。没想到，大家认为最文明的地方，也是最愚蠢的地方。

雪莲的高山拉面一路做到纽约，这群人的故事，也在纽约继续展开。大强做起肮脏的勾当，他把彩云骗到纽约从事色情服务。但彩云阴差阳错地有了自己的灵魂伴侣、来自华尔街的大律师莱利先生。雪莲在为莱利先生送面的途中，遇到“9·11”，曾经被她从瓦砾堆中就起来的“如意”推她进了安全通道，而自己却遇难。十方，来到繁忙的都市纽约，摘下了自己的蒙眼布，慢慢接受曾经发生的事情，这一切都是“过去”。

雪莲等人再一次面对失去、面对命运的无常。“什么是现在？”“什么是过去？”“我们到底能不能追寻到安宁？”……纽约时代广场上的先知，呼吁人们在地球毁灭前离开这里，去“楞西亚星”避难。而谁都不能证明这一切是假的，也没办法证明这是真的。这群经历过两次灾难的人们，开始踏上追寻“净土”的旅程。

作者：童薇菁

编辑：童薇菁

责任编辑：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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