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文化管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津梁

今天，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与全球文化管理”为主题的2019全球文化管理学术研讨会在上海交通大学开幕，60余位文化管理学者参与会议。在会议现场，上海交通大学媒体与传播学院副院长李康化教授，做了名为“全球文化管理：构建共同体的津梁”的主题演讲，以下为演讲内容。

各位嘉宾，朋友们，大家好！

我是这次全球文化管理学术研讨会的最后一个发言者。今天一天的会议，教科文组织的专家和外国嘉宾介绍了国外的有关情况，国内学者对中国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研讨，充分体现了文化多样性和文化管理的多样性，也是我们学者参与建设人类命运共同体的一种努力。下面，我根据讨论的情况并结合上海交通大学文化管理专业的探索，就两个问题谈点个人看法。

第一个问题，文化为什么需要管理？

1、文化管理是人类的一种理性化追求。宏观的文化管理是指国家政府和社会组织团体对文化遗产、活动及其生产的管理。微观的文化管理是指承担文化生产和服务活动的企业、团体在实施生产和服务中的自我管理。从文明的起源来看，人类的祭神仪式就已经具有鲜明的文化管理活动的特征。正是这些文化管理的参与，外化了人类的内在追求，将纯粹的行为上升为一种文化形式。

2、文化管理是增进文化间相互理解的津梁。文化管理依凭管理的原则，将零散的文化资源、活动组织起来，赋予其新的、与时代相适宜的文化表现形式或使之具有相对固定的文化内涵，从而使文化拥有更强大的影响力和兼容力，在不同文化间建构了更有效的文化交流界面。系统的文化管理将有助于拓展文化交流形式、促进文化包容。文化管理就像一个容器，当各色各样的文化装进这个容器时，它就不再是原先单薄的文化形态，而变成人类历史上可被传承、共享的精神财富。这种转变可以看出文化管理的价值：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方式是文化，津梁就是管理。文化管理在推动文化传播、发挥文化价值、促进文化互鉴方面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

3、文化管理是推动文化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力量。每个国家有不同形式的文化管理，一个国家在不同时期也会发展出不同形式的文化管理。以中国为例，多年来持续不断的文化体制改革在很大程度上推动了中国文化管理的重构，打破了中国持续半个多世纪的以意识形态管理或行政管理替代文化管理的局面。中国的文化发展，从以产业政策推动为主，市场内生动力为辅的阶段，走向开放市场、调动市场内生动力为主，以产业政策干预为辅的新阶段。文化政策体制也转变为“文化-科技-金融”的多元结构。

第二个问题，文化需要如何管理？

文化管理的范畴是大致相同的，一般包括公共文化管理、文化遗产管理、文化产业管理、艺术管理和创意管理等。不同的文化类型，其文化生产逻辑大相径庭，文化管理逻辑也应有所差异。因此，文化如何管理需要从四个层面去关注。

1、文化如何管理首先是文化立场的问题。今天的世界仍然面对着许多挑战，国际社会迫切需要寻求未来发展的共识。然而面对各国社会制度、意识形态和历史文化的差异，要在短期内寻找人类发展的共识绝非易事。全球文化管理需要的不是互相统一的标准而是能彼此对话的通道。管理文化首先要尊重文化。文化既具有历时性，也具有共时性。所以，文化管理既要尊重本民族的文化，也要尊重其他民族的文化。借用费孝通先生的一句话，文化管理需要“各美其美，美人之美”。

2、文化如何管理也是文化机构的问题。每类文化都有相应的管理机构。管理机构可分为公共的、非营利的，以及私人的、营利的。在中国，一种是政府部门的文化事业单位，另一种是面向市场的文化企业单位。虽然两者性质不同，但都在文化的社会化过程中扮演十分重要的作用。

3、文化如何管理还是文化政策的问题。一套文化政策中必定包含了长期最终目标、中期可测量目的和具体实施手段，由人员、资金和法律构成一个连贯的政策体系。文化政策通过制度支持，引导着社会生活方式、艺术创造的价值判断，其中更包含着复杂的权力关系。近年来，在全球化和数字化转型的背景下，文化政策越来越成为各国政府的一项经济政策工具，并且被寄望能与社会融入和城镇规划等其他政策领域合作。文化政策愈发呈现出跨领域的态势。

4、文化如何管理最后是关于执行的问题。从技术上讲，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的时代，文化管理有了新的手段，但也有了新的风险与隐患，受到工具理性的威胁，也受到了科技权力的威胁。从主体上讲，文化管理也不同于工商、经济或产业管理，文化管理还需要进一步的专业化分工。从实践上讲，文化管理不仅仅是追求文化的纯粹，也不单单是一味地向着高效和有序看齐。以文化创新为例，文化市场需要依靠创新来刺激增加现金流，但文化创新有自己的运作系统，不同于技术创新，它与文化资源和文化遗产的认识联系在一起。

克雷纳在《管理百年》中写到：管理上没有最终的答案,只有永恒的追问。刚才说的“文化为什么需要管理”和“文化需要如何管理”这两个问题，目前也没有标准答案。有鉴于此，正如全球文化需要对话，全球文化管理也需要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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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康化
编辑：张祯希
责任编辑：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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