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漆器与别的漆器的不同
汉代漆器工艺,在继承我国秦代绘漆工艺传统的基础上蓬勃发展,出现了繁荣景象。从国内外出土的汉代漆器看。漆器数量之多,品种之繁工艺之精生产地域之广,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可以说是我国漆工艺发展史上的黄金时代。精美华丽的漆器,在汉代宫廷、达官显贵和地主富商的生活中是财富和身份的象征。
正是这样,汉代人对漆器非常喜爱。《盐铁论·散不足篇》谓:“今富者银口黄耳,野王贮器,金错蜀杯。夫一文杯得铜杯十,价贱而用不殊。”可见,一件精美的错金银漆器,价值相当于十件铜器。漆器的高价格、是由于其中的劳动价值率高。“一杯棬用百人之力,一屏风就万人之功”。
然而,漆器又是十分难以保存的,特别是考古挖掘出来的漆器,如不经及时的脱水保护处理,不久就变糟朽了,因此。能完整保存下来的汉代漆器是弥足珍贵的。
建国后,甘肃出土的汉代漆器主要有三批。
第一批是武威雷台汉墓出土的。雷台汉墓位于武威城北,墓葬发现于1969年10月。出土文物中漆器有;漆盘一件,口径42厘米,底径27厘米,仅存铜扣沿和底圈。漆盒一件,胎已腐朽,只存部分鎏金铜扣,似为椭圆形,带盖,并有提梁。从发掘遗迹分析,后室的木棺也髹黑漆。其中保存最完整的是一件外面所扣铜片上鎏金错银的夹宁胎漆尊。
第二批是武威磨嘴子汉墓山土的。磨嘴子汉墓位于武威县城南15公里祁连山下杂木河西岸,1957——1959年甘肃省博物馆和武威地区文化局组织人员发掘了72座墓葬,其中出土一些珍贵的漆器,计有漆拭盘,62号墓出土,木胎髹漆,深褐色,其上片用竹珠镶嵌出北斗七星和二十八宿天象图。漆尊,48号墓出土,木胎,碗形,径约20厘米,腹部铜兽面铺首两个(已残),朱漆底黑漆绘垂帐纹及车马出行和舞蹈纹。漆耳杯七件。以62号墓出土的大小形制纹饰相同的一什平夹宁金铜扣耳杯最为精致。耳杯长15.6厘米,高4.5厘米,双耳镶鎏金铜壳,耳杯内朱外黑,外口沿朱绘涡纹,腹部有四对凤鸟及流云纹,耳背面几何纹。杯底近座处有半圈针刻隶书款识,一行47字,大意为:乘舆,漆丹画术黄耳升十六勺杯。绥和元年。考工工并造。丹工丰,护臣彭,佐臣伊,墙夫臣孝主。守有丞臣忠,守令臣辛省“乘舆”即专为皇室制造的,后面“一升十六勺”是杯的规格,绥和元年是造杯的时代,后边为造漆器的工人和监护官吏。其他耳杯均为木胎,朱里黑表,口沿、耳部等处朱漆绘方格、弧线纹。
第三批是静宁李家王沟出土的,静宁县博物馆在李家王沟抢救发掘了数批汉代漆器,总数超过50件多为漆耳杯,均长约14厘米,宽10厘米,高4厘米,木胎,外髹黑漆,内髹朱漆,上有流五纹。一件漆盎,径约28厘米,高5厘米,残损严重,漆皮有剥落,盒底为似马更似野猪的动物图案。
如前所说,早在原始社会,我国古代先民就已掌握了漆器制造技术。1978年距今7000年左右的浙江余姚河姆渡遗址发现一件朱漆碗,是中国现存最早的漆器碗木胎,敛口,呈椭圆瓜棱形,圈足,造型美观,外有薄层红色涂料,山西襄汾县陶寺龙山文化遗址也出土有漆器,有鼓、几、豆等多种器形,可惜均残朽。商周时期,漆器已是贵族们喜好的器物。1967年陕西长安张家坡西周墓出土深盘件,盘周壁镶蚌泡8枚,盘卜接一四足方座。座四周镶嵌各种形状的蚌片图案。另外,北京琉璃河西周墓,陕西长安县首度村西周一号墓、河南陕县上村岭虢回墓均出土有漆器。河南陕县、三门峡春秋早期墓中出土有漆豆。
魏晋开始,一直以宋、西夏时期的甘肃墓葬、遗址中绝少有漆器出土,这种衰落的原因至今仍然是一个谜。但元代雕漆技术的突然复兴说明这种工艺并未失传。漳县汪氏家族墓出土的案面雕”双龙串花”图案的长方形案几就是有里程碑意义的一件漆器。这件漆器细腿,案面雕龙在万花丛中相戏,十分有趣。故宫博物院研究漆器的专家李久芳先生对这件漆器评价极高。我们知道元末嘉兴西塘的雕漆匠张成、杨茂所造漆器开明、清官室喜爱漆器的先河。那么漳县出土的这件雕漆案有怎样的制造和流传背景呢?这是一个应该深入研究的问题。
随着考古发掘,甘肃还会有漆器出土,这会为人们的研究提供新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