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村委会“应用”版本不断刷新
设于漕河泾街道宏润花园居委会内的徐汇社区综合治理大数据平台,为社区工作者服务居民提供了科学的数据支撑。袁婧摄
■本报记者 钱蓓
《上海市居民委员会工作条例(草案)》今天将提交市人大常委会表决。继去年9月《上海市街道办事处条例》修订通过,今年2月《上海市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办法》修订通过之后,沪上基层社会治理的三部地方法规即将全部亮相。
自2014年上海市委启动一号课题“创新社会治理,加强基层建设”调研以来,沪上基层社会治理进入改革高潮。如果说居村委会是服务市民的“应用”,那么这款“应用”在过去几年已几度升级。在新的社区治理体制驱动下,一群更年轻的社区工作者在“应用”的后台不断刷新版本,向居民精准推送服务。
“客户端”的精准推送
如果居委会是“客户端”,他们服务的居民就好比用户。徐汇区漕河泾街道宏润花园居委会有1000多户共计3000多名“用户”,他们不是面目模糊的“居民群体”,居委会的信息后台存着每一位居民的精确信息和服务内容。
宏润花园居委会有一块共建单位资助的触摸屏,居委会干部在屏幕上为记者演示信息后台:点击某小区某栋楼的人房信息,电子屏幕上出现30层楼90家住户的“房屋界面”,手指点到任何一户,住户基础信息一目了然。有些住户带着特定标签,比如人口属性标签“老人”“独居”,民生服务标签“老伙伴”“查水电煤”“老年津贴”,那是居委会为特定服务对象加注的———顺着这些标签可以查询住户获得过哪些服务和接受服务的时间轴。
若干子标签,比如低保家庭包括低保、低收入、困难人员三类,优抚对象包括伤残军人、烈士遗属、参战人员等十多类。一个人可以兼具多种人口属性,比如老人、独居、伤残军人,不同属性对应不同的民生服务。居委会为特定群体提供服务时,不能“毛估估”,也不必用很原始的手动统计方法,通过标签搜索就能做到“精准推送”。
“云平台”的技术支持
徐汇区去年投用的这套社区治理综合信息系统是目前沪上最具互联网特性的社区治理平台。徐汇区打通分属不同部门的人口库、法人库、房屋库、信用库等基础数据库,把1200万余条数据落地在区行政服务中心,通过数据交互,形成社区综合治理信息系统,按照区、街镇、居委会三级管理体系设置权限,允许居委会看到本辖区的人房联动信息、民情地图、民情日记、活动信息、值班日志等内容。
宏润花园居民区党总支书记王艳艳介绍,信息平台可提高居委会的工作效率,可视化数据信息能让社区工作者快速掌握辖区人口的基本情况和服务需求,让居委会干部免于无穷无尽的台账工作,只在必要时候更新和维护数据。徐汇区民政局副局长张蓉告诉记者:“政府职能部门举办一些申报、评比活动,经常要向社区要材料。过去的做法是居委会手动整理,耗费很多精力重复劳动。今后随着数据库的完善,有望做到自动生成一些信息,减轻居委会的负担。”
市委“一号课题”希望居村委会干部不要枯坐办公室、忙于写文案,而要分出时间精力回到居民中间,做好社区服务。但要让居村委会“腾出手来”靠的不是情感呼吁,而是制度设计和技术支持。上海民政部门此前制定了“居村委会协助行政事务”和“居委会证明类印章使用”两份清单,为居村委会砍掉了一大批多余的事务。
“一号课题”调研成果要求街道进行体制改革,把主要精力放到公共服务、公共管理和公共安全等社区治理事务上,包括为居村委会提供资源支持。数据支持也是资源支持的一种。各职能部门的数据库和街镇层面进行的数据分析维护,有点像居村委会客户端的“云平台”。“70后”书记王艳艳和她的年轻团队都很喜欢这种高效便捷的技术支持。
他们有了新的“绣花针”
早些年的居委会干部都有走家串户的习惯,借此熟悉社区里的人和事。厉害一点的“小巷总理”甚至拥有听声辨人的本事——这是“老法师”做社区管理的“绣花针”。现在,新一代社区工作者的“手势”发生了变化,包括互联网在内的新技术和新手段,正在成为他们的“绣花针”。
这种变化是时代使然。特大型城市的陌生人社区需要全新的治理手段,也需要全新的社区工作者队伍。“一号课题”以来的这几年,上海调整了社区工作者队伍的结构,现在全市214个街道、乡镇共有社区工作者4.5万人,他们的平均年龄只有38周岁,党员比例达到33%,大专及以上学历占82.5%,他们中有13.2%持有社工职业资格证。
居民区党组织的队伍结构也朝着类似方向变化。王艳艳既是社工师、社工督导,也是少儿心理咨询师。她穿着裁剪得体的短款白衬衣、阔腿裤和高跟鞋,脸上化着淡淡的妆———无论如何不是过去红袖章阿姨的形象了。
“‘老法师’仍然有很多值得我们学的地方,比如他们和居民打成一片,有办法营造社区的情感维系。”王艳艳他们则在用自己的方式“回归服务居民的本职”。比如,去年他们把居委会300平方米场地腾了出来,装修成居民活动空间,六位居委会干部挤在15平方米小房间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