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秘诀是不断瞄准新问题

作为美国“最老牌”的国家实验室，已有71年历史的阿贡国家实验室如何保持着它在创新领域的活力与吸引力？在昨天举行的2017浦江创新论坛上，美国阿贡国家实验室原主任、芝加哥大学詹姆斯·弗兰克研究院物理学教授彼得·利特伍德围绕一话题，接受了本报记者专访。

鼓励创新，会把目标提得“不可思议”一点

4500名员工，包括约1700名科学家和工程师；研究项目领域覆盖从原子核到全球气候变化。每年，有超过5000位科学家从世界各地来到阿贡做实验，利特伍德所带的博士后中，有1/3来自中国。

阿贡实验室对全球科学家的吸引力从何而来？“给他们改变世界的机会。”利特伍德所说的改变世界，有一套“方法论”，想要改变世界就要有创新，想创新就得要发明，要发明就得有发现，因此，基础研究非常重要。

数以千计的科学家如何通过分工协作实现创新呢？　利特伍德打了个比方。他们给一个新能源电池团队制定了一个“555”的目标，即性能提高五倍、价格下降五分之一、使用年限增加五年。“目标提出来后，就让他们自己干吧。”利特伍德说，有时为了鼓励创新，甚至会把目标提得“不可思议”一点。

在阿贡实验室，经常根据课题临时组成项目团队，由科研带头人根据项目需求和经费资助情况选择、聘用外部流动人员，待课题结束后，团队即行解散。这一机制有效保障了实验室科研人员的灵活流动性，避免了组织僵化。为了保证团队中拥有领域内最顶尖的科学家，实验室尝试与大学、科研机构共同聘用科研人员，特别是前沿领域领军人才。

宽松的另一方面，阿贡实验室也实行严格的科研评价，科研项目每年都要接受外部专家进行的第三方评价，对于顾问委员会提出的意见，项目组必须在一个月内作出回应或改变。

努力改变自己，也是创新的一部分

以核能研究起家的阿贡实验室正变得“面目全非”，几百人的团队仍在研究核能，而其他更多人则开始关注新能源、量子科学、新材料乃至信息技术。仔细分析你会发现，这些看似旁逸斜出的领域仍然与能源相关，是产业应用中亟待解决的新问题。

利特伍德说：“大家至今仍未注意的一个问题是，信息技术正在给能源带来越来越大的负担，目前全球计算机的能耗占比只有百分之几，不过到2040年，信息技术将耗掉世界50%的能源。”

这是阿贡实验室瞄准的新问题，他们正以降低计算机能耗为目标进行科学研究。在全球创新网络中，他们也与其他国家合作解决新问题，比如与中国合作建立清洁能源研发中心，目标是电动汽车；在考虑到新一代核能反应器的设计成本过高时，他们找到了韩国。

“做出改变是很困难的，不过想要继续存在下去，就必须要改变，这也是创新的一部分。”利特伍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