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俄门”背后还有个“通乌门”？

■本报见习记者刘畅

“回看2016年那场大选，特朗普并非是唯一和原苏联国家有‘联系’的总统候选人。”在上月30日“通俄门”调查取得重大进展——特朗普竞选团队外交政策顾问乔治·帕帕佐普洛斯认罪，前竞选经理保罗·马纳福特及其商业伙伴里克·盖茨被起诉后，《俄罗斯商业日报》　创始人列昂尼德·波尔谢斯基这样说，一时间引起媒体猜测：除了特朗普，还有哪位候选人与原苏联成员国有关系；除了俄罗斯，还有哪个原苏联国家介入到美国大选？随后波尔谢斯基发表题为《乌克兰如何介入美国大选》的文章来回应猜测。看来“通俄门”是一张比想象中更复杂的政治利益网，而这张网要捕捉的对象矛头直指希拉里·克林顿和乌克兰。

早在今年1月美国“政治”网站就发布独立调查文章《乌克兰反将一军特朗普，基辅官方力挺希拉里》，文章描述了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前雇员亚历山德拉·沙卢帕在乌克兰驻美大使馆谨慎的帮助下，调查马纳福特与乌克兰前总统亚努科维奇以及俄罗斯之间的关系。

文章指出，沙卢帕曾于2014年至2016年供职于民主党全国委员会，这段时间正值乌克兰危机发生后不久，沙卢帕被安排发展基辅与华盛顿之间的关系，因此她经常游走于两国政府部门和游说集团之间。2015年下半年，民主党预测特朗普不可能竞选成功，因而她的业务范围扩展到调查特朗普竞选团队与俄罗斯之间的关系。沙卢帕对“政治”网站表示，具体的调查是在乌克兰驻美大使馆的帮助下完成的。

2016年3月，沙卢帕与乌克兰驻美大使瓦列里·恰雷会面，后者表示已经高度关注到马纳福特的动向，但并没有联系到特朗普本人，因为在这位外交官看来，特朗普连被共和党提名的机会都没有，更不用说问鼎总统宝座了。但这一判断并没有妨碍大使馆要求其官员协助沙卢帕调查特朗普、马纳福特与亚努科维奇、俄罗斯的关系。使馆工作人员特雷真科说，“一切都在秘密进行，但沙卢帕是我们的对接人。”

不过民主党似乎并不愿意承认和沙卢帕之间的关系，民主党全国委员会多次强调，沙卢帕的行为是自己接的私活儿，而非来自民主党的授意。而因为调查马纳福特与俄罗斯的关系，沙卢帕的个人电子邮箱曾多次遭到黑客攻击，而她与家人的人身安全也多次遭受威胁。

不过无论如何，10月30日美国联邦调查局对马纳福特的起诉暂时为这个故事画上了一个句号。公诉书称：“2006年至2015年间，马纳福特和盖茨曾作为未登记代理人，替乌克兰政府和地区党、前总统亚努科维奇及其逃亡俄罗斯后组建的反对派联盟开展活动，两人曾受命于亚努科维奇。同时马纳福特本人被控洗钱1800万美元，通过离岸账户划转的款项总额达7500万美元。”

根据前面的故事，马纳福特与亚努科维奇和俄罗斯之间看似确有其事，但好像故事才讲了一半，近日“政治”网站又续讲了故事的“下集”。7月24日乌克兰独立议员杰尔卡奇致信总检察长要求调查“政府非法干预美国总统大选事件”，杰尔卡奇认为应当对沙卢帕的独立性展开调查，特别是她是否得到希拉里和民主党的授权，这关系到美乌关系的整体走向，如果因为不看好特朗普就和希拉里“暗通款曲”，最后影响到特朗普的对乌政策，那么波罗申科政府应该承担战略误判责任。

对希拉里和乌克兰关系持怀疑态度的并非杰尔卡奇一人，白宫副新闻秘书萨拉·桑德斯就曾隐晦地表示，“如果想要与国外合作获取‘非法’消息，民主党与乌克兰大使馆的合作案例堪称经典。”

将种种猜疑推向高潮的是俄罗斯卫星通讯社的记者李·斯特拉纳汉，他发了数条推特称，乌克兰在美国大选期间暗中支持希拉里是对2014年乌克兰危机美国支持波罗申科的“投桃报李”。

如果所有的证据都成立，最极致的逻辑将是希拉里+波罗申科的组合对抗(特朗普)　马纳福特+亚努科维奇+俄罗斯的组合。但是这种逻辑对抗根本难以成立，因为从本质上来看，对于美国而言，俄罗斯是它的长期战略对手，而乌克兰是它“颜色革命”的成功案例和制衡俄罗斯的手段。因此，虽然在特朗普当选前后，美乌关系一度冷却，但今年6月，特朗普在白宫会晤了波罗申科，两国关系似乎已有回暖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