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讲述爱情故事，《牡丹亭》还藏有延续400年的农耕民俗

▲“班春劝农”：打春牛 刘海波 摄

“春鞭打响，春牛下田，春色满园……”在清丽悠扬的十番古乐中，“遂昌县令汤显祖”向赶着春牛的农民赏酒、赠春鞭。这是在浙江省遂昌县石练镇淤溪村举行的“班春劝农”典礼。当地农民带上自家的水牛，按传统方式行祭春、鞭春、开春等礼仪，再现了400年前《牡丹亭》里描述的重农春耕习俗。

“春牛出栏，春色满园。摸摸春牛，添福增寿。”在司仪的高唱声中，当地主要领导等走上礼台，向“春牛”挥打春鞭：一打辛勤耕种，不误农时；二打风调雨顺，地肥苗壮；三打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三声清脆的鞭声后，众人欢呼“芒神赐福喽！”“春牛”肚子里溢出谷子，人们欢呼着抢谷种。在震耳的号角鼓乐声中，舞蹈《春鞭舞》、《春牛舞》、《插秧舞》、《茶灯舞》轮番上演，赢得在场观众的阵阵掌声。 “开春喽……”随着司仪高喊，春牛下田犁田，全场欢呼，鼓乐齐鸣。农妇们奉茶、送春饼、萝卜、鸡蛋、花生、红枣，一派劝农春耕繁忙景象。

▲“班春劝农”：春牛开耕  刘海波 摄

“班春劝农”是遂昌的传统迎春文化形式。“班春”即颁布春令，“劝农”则策励春耕。汤显祖曾任遂昌知县，历五载，以勤政爱民、兴教化、励农桑著称。汤显祖在遂昌期间，与当地农民一起劳作，与地方名士谈诗作赋，累计创作诗文200余首，遂昌乡间的劝农、采茶、春社等农耕习俗，悉数成为他文学创作的重要素材。他在诗中如此描绘：“家家官里给春鞭，要尔鞭牛学种田。盛与花枝各留赏，迎头喜胜在新年。”其所作《牡丹亭》第八出《劝农》将“班春劝农”记录其中，描写南安太守杜宝下乡劝农场景：春耕时节，他执春鞭，载鲜花美酒到乡村去劝农，给采摘新茶的村姑、持篓采桑的农妇赏酒插花。民俗背景就取材于遂昌。

▲“班春劝农”：赐春鞭 刘海波 摄

据《〔康熙〕遂昌县志》记载，康熙四十八年遂昌知县缪之弼在行鞭春礼后，即兴作《春郊劝农》诗，也反映了一年一度的迎春劝农活动。乾隆年间，遂昌班春劝农，是全民参与的民俗活动。民国后，官方劝农活动不再为继，民间上规模的迎春活动也一度中断，但城乡民众在立春日，家家备香烛，祭天地（神），鸣鞭炮，以示“迎春接福”。此民俗一直延续至今。

据悉，2011年“班春劝农”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成了当地独特的民俗文化活动和展示原生态农耕文化的金名片。2016年11月30日，“班春劝农”等在内的“二十四节气”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

作者：通讯员 刘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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