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出效应:促使中国哲学界更关注如何提升国际交流水平和语言
:您参加了2013年雅典世哲会上中国的申办,北京大会后,北大走到了讲“中国故事学术版”的前沿,您觉得有哪些溢出效应?
王博:雅典大会是由雅典大学举办的,比较轻松,有很多愉快的记忆,比如,我们每天都会去路边餐馆买些汉堡包之类的作为午餐,同时充分交流。根据世界哲学大会的规定,与会者要自费承担交通、食宿。
世界哲学大会来到中国也是水到渠成,随着中国发展与世界关系的密切,中国哲学界与世界哲学的联系也越来越深入,某些学术联系早就以各种方式建立起来。1930年代,冯友兰参加过世界哲学大会,做了“哲学在现代中国”的主题发言;改革开放后,作为中国哲学界众多学会的总部所在地,中国社科院一直积极参与FISP的活动,他们也曾有过中国主办世哲会的想法,但变成现实需要众多条件的配合。目前,各高校越来越多地参与其中,并逐渐成为主体。所以,要说溢出效应,主要体现在三点。
第一,中国哲学界合作更为紧密。举办世界哲学大会(北京)不仅是北京大学的责任,更是中国哲学界的共同事业,没有集体的努力,会议举办不会那么顺利,也不会有那么多专业学者的参与。
第二,有了合作机会和平台,促使我们更关注怎样“做哲学”。从黑格尔到马克思都表达过类似的意思:哲学是民族精神的体现。所以,我们是否可以通过学术的方式来体现民族精神呢?这次参会的国际学者对中国哲学的知晓度普遍增加,这与几十年前完全不同。当被人关注、具备了交流平台和条件时,我们要给自己制定一个目标——更关注交流的内容和对彼此的启发。每个国家的哲学都有其特殊性,但这不能被过分强调,不然则会变成无法交流的存在。我们要寻找共同交流的基础,对共同问题的关注,也需要共同的交流工具——哲学的语言,这必须来自中国哲学的内在。
第三,我们看到媒体的倾力合作,比如你们报与复旦大学、华东师大联手向世界哲学大会致敬的“24位世界哲学家访谈录”,如此深入、全面体现当前哲学各领域、各传统中的哲学家们的所思所想,让普罗大众亲近、业内人士理解,这也是一种传播的溢出效应。
报讲堂工作室联手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华东师大哲学系共同向公众呈现丰富多彩的“聆听世界哲人、亲近当代哲学——庆贺第24届世界哲学大会在北京召开·24位世界哲学家访谈录”
世界哲学大会的定位就是广泛参与,不让哲学人见面需要“暗号”
:大会虽然还在举办中,您觉得这次国际学术交流是否会达到预期,对于这样大规模的会议常听到有非辞,认为嘉年华类不合适学术。就此次会议您如何回应他们?
王博:每个大会都有它自己的定位。世界哲学大会被称为哲学界“奥林匹克大会”,因为每位爱好者都有报名参加的权利,组织方是无权拒绝的。在每个国家召开都是这样。我个人认为,这是件好事。哲学在19世纪到20世纪之际显示出越来越明显的专业化。有讽刺的说法“哲学人彼此见面需要暗号”,我们都在说着“黑话”。哲学不仅需要专业人士参加,也需要非专业人士的加入。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很多哲学家,都不是以哲学研究作为职业。他们依靠自己的理智兴趣,从不同角度进行哲学思考。这让哲学保持更大的学术和社会影响力。即便是现在职业化和专业化的小圈子的哲学研究,依然应该更积极地贴近社会问题。
于个人而言,此生不再的相遇就是最大财富,思想风景具有持久的愉悦
:中国组委会秘书处的员工尽管兢兢业业,但都表示此生再也不做会务了,您刚走上校领导岗位不久,主持这样的大型学术会议,您有怎样的收获?
王博:许多事情也是很偶然的。我担任系主任时,遇到了北大哲学系百年系庆;担任学校管理工作时,遇到了北大百廿庆;现在又遇上了世界哲学大会,这些经历,此生不再。邂逅就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了。
世界哲学大会是我在系主任任上去申办的,现在由我分管,既是工作安排,也是责无旁贷。我想,很多同事、同学虽然发出“此生永别于会务”这样的感慨,但他们和我一样都从心底里承认这样难得的经历的确拓展了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很多人认为西方就是世界,这次大会来了这么多世界各地的哲学家——非洲、拉美、澳洲,每位哲学家都是一道风景。自然界的风景让人悦目而愉心,而世界哲学大会这样的人文风景会很快转化为意义世界和精神世界的持久愉悦。
编辑:袁琭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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