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佛“亚裔歧视案”三天后开庭备受关注，名校 “生源多样化”：天平因谁而倾斜？

▲哈佛大学“亚裔歧视案”将于10月15日开庭。审理结果如何，我们拭目以待。

9月26日，美国教育部透露，司法部和教育部正在联合调查老牌名校耶鲁大学是否在招生中以给予不同族裔申请者差别待遇的方式歧视亚裔美国学生。对此，耶鲁大学校长皮特·萨洛维在写给全校教职工和学生的公开信中回应道： “耶鲁大学的招生目标之一在于创造一个杰出的、多样化的学术共同体，学生在这里与拥有不同背景、经历和视角的人们互动。达成这个目标从不以牺牲任何族裔背景的申请者为代价。”

在耶鲁之前，同样遭遇过逆向歧视诉讼的哈佛大学以及北卡大学教堂山分校、德州大学奥斯丁分校、密歇根大学、加州大学等众多美国高校，在法院申诉时均强调了这一点。

早在1978年，加州大学董事会诉贝基案中，加州大学就辩解出于生源多样化的追求而将族裔作为录取考虑因素之一，哈佛大学也以法律之友的身份提交了支持材料，表明 “如果哈佛学院要继续向学生提供一流的教育，招生委员会就不能忽略在本科生群体中少数族裔的代表性。”在后续的格鲁特诉布林格案、格拉茨诉布林格案、费舍尔诉德州大学奥斯丁分校案中，美国最高法院都维护了大学基于多样化的追求将族裔作为有限但重要的考虑因素之一的合法性。

其实，生源多样化不仅仅指向族裔身份，还包括社会经济地位、性别、国别、年龄等容易测量的人口学特征，以及个人品质、学业兴趣、教育背景等较难量化的个人特征，范围十分广泛。

那么，美国名校究竟为何要追求生源多样化？据一些学校的官方说法，是为了获得其带来的教育益处，即提升整体教育质量，并为在校学生毕业后融入多样化职场和社会做好准备。学术领导者们深信，多样化可以营造更好的课堂和校园环境，与来自不同背景的人群交往，学生可以更灵活地思考，并在为人处世中获得终身受益的灵活、包容等习惯。

美国名校没有点明的是，追求生源多样化的由头，不只是为学生服务，还可满足机构自身的利益诉求。比如，捐赠者子女、运动员、舞蹈生、校友子女等都是多样化生源的组成部分，可为学校带来一般学生不具备的贡献。

除学生和高校获益外，生源多样化还被视为可以产生政治益处。通过招收来自社会各类群体的成员，高校可以为社会培养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涵盖各领域的良好公民和杰出领导者，同时打破不同群体之间的隔阂。因此，最高法院言明生源多样化是在教育领域唯一感到的 “令人信服的利益”。

既然生源、包括族裔身份的多样化成为共识，美国名校仍然屡遭诉讼，究其原因，主要还是与达成多样化的路径有关。例如，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医学院曾经使用配额制定向录取非洲裔学生，密歇根大学在本科招生中曾经给少数族裔自动加20分，而耶鲁大学正被指控使用更高的录取标准和限额来控制亚裔入学比例。最高法院虽然禁止了这些机械式的做法，但仍然批准留意族裔政策，默许了对少数族裔予以的隐形倾斜。

如今，特朗普政府意欲挑战长久以来的 “平权法案”和前总统奥巴马倡导的照顾以非洲裔、西班牙裔为主的少数族裔倾斜政策。美国名校想要获得学生群体在族裔维度上的多样化，恐怕只能使用吸引更多少数族裔学生来申请从而提高录取概率、发放专门奖助学金等族裔中立的方式达到目的。波士顿联邦法院将于10月15日开庭审理哈佛大学去年11月被司法部调查的 “亚裔歧视案”，其结果如何，又会引导族裔招生政策走向何方，让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系华东政法大学高教所助理研究员）

作者：万圆
编辑：顾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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