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年关，大城市的打工族回不回老家过年，成了一桩心事。其实，这桩心事就像一年一次的考试，考验着身在异乡、身不由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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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来自重庆，现在上海西区从事空调维修。笔者问起今年回不回老家，他叹了口气：回去也是不小的负担，这里面，不只是交通成本，更多是人情成本。小周算了笔账，春节里，要跑的亲戚家两只手数不过来，去了东家，总不能不去西家，且每去一家，都不能空手吧，按家乡的习俗，老人、小孩还都得准备红包。他伸出两根手指，示意开销至少2万元。
对一年365天勤勤恳恳打工挣钱的小周来说，回老家过年要付出这么高的人情成本，心里是不太情愿的。去年因为疫情，他的收入也受到影响。有一次他接到预约单去一位外籍居民家里维修空调，修完才知道对方正在接受医学隔离观察，不得已自己只能也赶快隔离，这样又少了挣钱的机会。
为避免春运人员流动可能引发的病毒传播，今年各地政府均鼓励打工族留在工作城市过年，并提供许多生活上的保障。小周也有待在上海的打算，不过，和他一起干活的表弟却斩钉截铁表示要回家，他觉得一年辛苦下来，自己带着爱人、孩子总该回去看看年迈的父母，尽一份孝心。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也保护自己的安全，他计划开着载货用的面包车回老家，虽然路上耗时长了点，但这是目前比较安心的选择。
还有不少年轻人已不习惯回老家过年的节奏。小秦来自安徽，大学毕业后留沪干起策展，她说每逢春节，在大城市每天上了发条的节奏，回到老家却突然散漫下来，一日只做三件事：吃饭，喝酒，打牌，而这样过完新年，自己又得花很大力气调整回工作的节奏，有时真感到一种身心俱疲的无奈。今年，她打算告诉家里人，考虑到防疫安全，就留在上海过年了，等以后再找时间回去看望他们。
年关，乡关；人伦，人情……疫情背景下，今年的春节对许多身在异乡的打工族和他们家乡的亲人来说，都是特殊的时节。相信留在城市的他们能过好这个年，也希望他们留在老家的父母、亲戚能理解孩子的选择。
金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