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改编自阿来同名小说的话剧《尘埃落定》在京沪上演。一时间,中国话剧界文学界热议“傻子少爷”。 昨天,阿来、话剧《尘埃落定》编剧曹路生、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杨扬、文艺评论家孙孟晋、话剧《尘埃落定》出品人、九维文化董事长张力刚、浙江文艺出版社常务副社长兼上海分社社长曹元勇等等齐聚一堂,探讨史诗质感、诗意呈现与戏剧冲突并存的可行性、呼唤文学回归戏剧舞台,共同实现了一次“戏剧与文学”的对话。
从小说藏语,上学第一年才开始汉语学习的阿来在两种语言间穿梭,阿来在接受专访时告诉记者,藏语中的“傻子”发音是“大过”,语意与汉语中的傻子在语境不同时会不一样,“如同‘妖精’这个词,在藏语中,完全就是魅力四射无法阻挡的意思。”
图说:阿来和曹路生 官方图
对于现实的理解需要更开放
阿来在观看《尘埃落定》后,给与了“水乳交融,天衣无缝”的评价, 他非常喜欢这部戏,不是因为它是《尘埃落定》,“而是因为我们有艺术,就是靠这种艺术在形式上一举成功,跑在别人前面。我说它是‘水乳交融’,即改编者的语言和原著当中的那些语言,能够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在阿来看来,小说《尘埃落定》的成功,不是人物关系或者是题材的结果,而是“语言的胜利”。 “我们写小说,使用语言当然是现实的,相对别的艺术来讲,我觉得它是非常自如的,没有人给它规定空间,没有人给它规定时间长度。但我每次想到舞台艺术,包括电影、电视剧等多种艺术形式,它即便有规定的时间,即便有一个规定的空间,但是还能‘戴着镣铐跳舞’。精气神都在,这叫忠于原著。不管是剧本,最后的舞台呈现,《尘埃落定》的精气神都在。”
《尘埃落定》结尾时,傻子总结自己一生,说“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即身处其中,同时又飘然抽离”。“很多时候我们我们全情投入在自己的生命里,可是我们没有时常抽离出来旁观过自己、评判过自己?我们随波逐流得多,抽离得少。《尘埃落定》不是现实主义的,这个问题在话剧舞台上,得到了解决。”阿来说。“我们对于现实主义的理解能不能再开放一些,如果停留在演什么像什么,我们还要艺术干什么?”
图说:《尘埃落定》 官方图
对于叙述的方式需要更丰富
18年前,编剧曹路生一口气读完了《尘埃落定》原著小说后,就沉湎于小说诗意的语言难以自拔,“甚至可以说是很震惊!”正是因为“舍不得放掉”阿来原著中诗意美好的语言,所以曹路生在改编时有意保留了主人公傻子的大量内心独白,并以此贯穿剧本,这在18年前的话剧舞台上,是现代前卫的,是一次大胆的尝试。
曹路生说:“我们以前看的话剧全都是生活化的,没有像傻子视角的叙事方式那么丰富。其实里面通道不止两三个,四五个都有,可能是人家说话时他的潜台词,或者他介入到各种各样的人物关系中,或者是对上天说,或者是叙述,或者是描述历史,或者是评判,或者是哲理性……这是不同的叙述方式,由于这个叙述方式,我觉得才有可能。我一直都很自信,只有这种方法可以表现阿来原小说的精髓和他的哲理和思想性。” 尤其是当最后一幕中,死去的傻子还在诉说,但却被困住的叙述方式,“是一个新的叙述方式”。
图说:话剧剧照 王徐峰 摄
曹元勇曹路生的改编:“我看到了所有的诗意,所有的浪漫和所有的哲理,引发我无限的思考。”
虽然观众中有许多不同的声音,但是杨扬认为,一部戏能够引起大家的关注,不同的人站在自己的角度,都有兴趣谈,就是成功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