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年，演员不能在舞台上，观众被阻隔在剧场外，谁都不愿再等待。明知要亏本，还是坚持演。我们看重的不是眼前的利益得失，而是长久的市场信心。”张军说。驻扎朱家角课植园10年共演出242场的实景园林《牡丹亭》，因疫情停演半年后，将于今晚首度回归。这也是30%限座率规定下首部面向市场对外售票的戏曲类演出。
逆风而行，张军的这个决定做得喜忧参半。喜的是，76张票在开票当晚被“秒”光；忧的是，账面上的亏损恐怕得用几年时间来填补。可即便如此还是得演，因为“市场回暖、人心回归，总要有人跨出第一步”。
图说：实景园林《牡丹亭》剧照 官方图
76张票76颗心
“课植园的实景园林《牡丹亭》开票了！”粉丝群里，这个消息炸开了锅。“拿到批文，可以演了吗？”“30%限座率，才放几张票出来啊？”
5月22日当晚开售30日晚两场演出，原本每场260张票严格遵照30%限座规定压缩到76张。不到两小时，百余张票全部售罄。5月25日加开6月6日唱场次，依旧是“秒空”。这样的市场反响让张军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时隔半年，观众对舞台的眷恋日浓，他们对《牡丹亭》的爱并没有淡下来。这让我更有信心，坚定地走下去。”
图说：实景园林《牡丹亭》剧照 官方图
实景园林《牡丹亭》原本就为着恢复老早置身园林、隔水听音的赏戏方式，而只设定260个座位，如今因着限座率则更浓缩，只余76张座。76张票，对粉丝而言弥足珍贵；76个观众，对张军而言同样是“患难见真情”：“76个观众、76双眼睛、76颗心。他们是我们最艰难时候，率先给到我们支持和鼓励、温暖和爱的人，我们唯有拿出最好的表演，才能不辜负他们的信任和期待。”
图说：实景园林《牡丹亭》剧照 官方图
50场直播两个群
在首场76个观众中，有一位来自桂林的老师，是张军在坚持数月的直播中收获的“新粉”。老师在上网课之余一场不落地捧场张军的直播，很快被昆曲之美所折服。事实上，《牡丹亭》开票就能有如此大的共鸣和支持，也和他在疫情期间坚持做了四五十场直播不无关系。
坚持三个多月的直播，新晋主播张军在网络上凝聚起了又一批爱昆曲的人。三个月，两个粉丝群，足千人。如今，这两个群的粉丝是最活跃，也和张军互动最频繁的。这批新粉丝自称为“昆军”，为了今晚的演出，他们自发设计了团服，粉色的T恤上“昆军”的LOGO很是显眼。粉色是大家投票决定的，因为觉得杜丽娘春日“游园”的那抹粉，最能代表他们心中的昆曲，温暖而明亮。而这个特别的LOGO后还拖了一条虎尾，张军笑说：“他们都知道我属老虎，就特别有心思地设计了这条虎尾，很可爱。”
图说：“昆军”应援Ｔ恤 官方图
20多岁时，站在台上面对观众席不足10人开讲“我为什么爱昆曲”；40多岁时，站在梅赛德斯奔驰舞台开唱“万人演唱会”，张军坦言自己早已练就了宠辱不惊的心态——“哪怕台下只有一双眼睛，也要使出浑身解数。”回想20余年前和伙伴们首度“敲”开大学的门，到如今扎在一堆九零后中“高龄”出道当主播，张军直言，要走昆曲普及这条路，就要“埋头耕耘、不问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