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饼与油条

很久很久没吃大饼油条了。记忆中它是美味。

标配与原配-LMLPHP

买了两根油条,咸、甜大饼各一。先吃哪样呢?先掰了一小块咸的,碧绿的葱花和着芝麻在嘴里生香,过于咸了点;再掰一小块甜大饼,糖液流出,味蕾偾张相迎,有了愉悦,我是甜食主义者。

分而食之,各有各的好吃,但细细品味,总觉寡淡单一,这不是记忆中的吃法。于是笑自己的怪异。还是重拾传统,我选了满是芝麻的长腰形的甜大饼,加进半根黄澄澄的油条,将两者裹紧成一体,张大口,使劲咬一口,韧韧口,让牙齿出工更得出力,不这样怎得享受?几口下来,立刻满足到心窝:那香的是芝麻?是油条?是底部的焦痕?那脆而韧,是烤焦的饼底抑或是一折即断的两股油条?那甜的是糖液?是心情?甜,是那种可口的讨喜的适中的甜;香,是那种油而不腻,沁入肺腑,经久不散的香。

大饼油条,就是一个将香甜脆韧挟裹起来的混合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能除其一味,不能增其一味,否则就不成其为上海独有的美味大饼油条了。

这样看来,大饼,必得配油条,油条,除大饼不能得佳偶。

大饼与油条,标配!

铁锅与锅盖

家里崇尚铁锅。

现在用着的是十几年前从超市购得的,但没有锅盖,须得另配。走遍了一条小街,终在一杂货小店为铁锅觅得一个铮亮的铝质盖子,虽不是同类,但盖上去严丝合缝,默契得很。

我对它们说,好好相处吧,遇见不容易。

初始,锅与锅盖,相安无事,任釜底烈焰烘烤,铁锅巍然不动,漂亮的锅盖也能紧伏其上,共赴危难,同甘共苦。我见状大喜,给它们配对成功了!

于是放心使用,不时擦拭爱护。

好日子就这样在厨房延续着,延续着。

按“日久生情”来说,锅与锅盖应一天比一天亲密。这是我的愿望。

我的愿望一天被一声“咣当”的巨响打破。急赴厨房,见锅盖躺在地上。炉灶上的铁锅仍在忠于职守地工作着。它,何以要跳将下来?嫌烫了?嫌铁锅只知整日在家咕嘟咕嘟啰嗦了?嫌日子太过平淡了?

将锅盖拾起,擦拭并安抚一番,重新覆盖锅上:日子就是这样的平常,好好过吧。

但,锅盖的心思令我琢磨不透,三天两头从灶台跳下耍自杀的把戏,回看铁锅,淡定如昔,定力十足地待在灶上。

这咣当的把戏渐渐上演频繁了,歇息着的它们时不时地也会闹矛盾,看,有股微风吹进厨房,或根本就没有原因,娇滴滴的锅盖也飞身而下,将铁锅孤零零地晾在上面。我知道,铮亮的漂亮的盖子是嫌弃铁锅日渐黑了,丑了,嫌弃它只知劳作不解风情了。

我猛然悟到:

铁锅找到的是半路夫妻,不是原配,缺少感情基础,哪得你情我愿天长日久?

人,也亦然。

09-03 1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