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宽容大度著称的总司令朱德为何在四渡赤水期间对黄克诚和陈赓两次大发其火?-LMLPHP

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使中央红军不得不放弃根据地突围西征,湘江之战又折损过半,当时需要检讨为什么失败了。长征之前形成的“三人团”即博古、李德、周恩来,要通过遵义会议检讨湘江作战的损失。

这时候又形成了“新三人团”,即毛泽东、张闻天、王稼祥。他们也要通过遵义会议检讨湘江作战的失败,并把它扩大到检讨第五次反“围剿”的失败。这最终导致要求红军指挥层发生更迭。

1月17日遵义会议结束时,毛泽东还只是政治局五常委之一,按照张闻天、周恩来、毛泽东、博古、陈云的顺序,毛泽东排名第三。会后,政治局会议常委分工时,决定“以泽东同志为恩来同志的军事指挥上的帮助者”,至此毛泽东才回到军队领导岗位。最高军事首长仍然是朱、周,而“恩来同志是党内委托的对于指挥军事上下最后决心的负责者”。

之后,红军对川军发起土城战役,作战失利,被迫一渡赤水。二渡赤水获得遵义战役的胜利,不是毛泽东指挥的,是一、三军团自动配合打的。他们本来想打个小仗,却把对方一个师给吃掉了,突然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大仗,这是长征以来最大的胜利。

三渡赤水前,毛泽东鉴于二渡赤水的胜利,主张打周浑元部。有人认为不能打,周浑元是中央军,不好打,主张打贵州军阀王家烈的军队。在鲁班场召开的军事会议上争论激烈。许多人认为毛泽东从遵义会议开始奠定了军事指挥权,后面都是一马平川。事实上没有那么容易,在三渡赤水之前,遵义会议获得的指挥权,在鲁班场会议上被表决掉了。当晚,毛泽东提着一盏马灯去找周恩来,当时周恩来是党内军事最后下决心者和最高军事指挥者。毛泽东说服了周恩来,周恩来最后下指示:表决作废,毛泽东依然是前敌指挥,部队依照毛泽东的意见,打周浑元部。但是这次一打,又打败了,红军被迫三渡赤水,后来四渡赤水。

人们常说从胜利走向胜利,其实不是那么回事。这就是我们胜利的过程。我们不是选了一尊神,跟着他就必然胜利,我们选择的也是一个人,他也出问题,也出错,但能及时发现错误,迅速改正错误。

以宽容大度著称的总司令朱德为何在四渡赤水期间对黄克诚和陈赓两次大发其火?-LMLPHP

▲红军四渡赤水纪念地

对中国革命来说,每一次失败,都蕴涵着成功;每一次成功,又都潜伏着失败。遵义会议后刚刚进入领导核心,毛泽东就碰到土城战役的失败;二渡赤水后,成立“新三人团”刚刚确立毛泽东的实际领导地位,又来了一个鲁班场作战失利。正是这些失败,使作为中国革命领导人的毛泽东能越来越踩实脚下的土地,使他的思想越来越接近实际。

三渡赤水前,毛泽东听取了一军团聂荣臻,三军团彭德怀、杨尚昆,五军团董振堂等军团首长的意见,调整方略。恰在那时,军委二局破译了国民党电报的密码,也掌握了敌人调动的动向。一方面听取前方指挥员的意见,另一方面连连截获国民党的情报,三渡、四渡赤水出奇兵,最后把国民党军队甩掉了。

四渡赤水不是一个出神入化、游刃有余的行动,而是一次次面临绝境、陷入困境危局,一次次从危境中解脱、获得新胜利的过程。连以宽容大度著称的总司令朱德在四渡赤水期间也两次大发其火:一次是一渡赤水前的土城战斗,朱德亲自上前线督战,见部队疲惫不堪的样子,对躺在担架上指挥的三军团四师政委黄克诚发了火;另一次是四渡赤水后南渡乌江,干部团奉命拆掉浮桥,但九军团还未过江,朱德知道后对干部团的陈赓、宋任穷发了很大的火。

客观上说,红军到川滇黔以后,在江西苏区与敌军相比明显占优的山地机动能力也不明显了。就连最弱的黔军也有极强的山地行动能力,使其同样具有行动飘忽的特点,并非不堪一击。

即使是二渡赤水的遵义大捷也使红军付出了很大代价。遵义战役后彭德怀给军委的报告中说,红三军团现在只有一个团能维持原编制,每连也只有五六十人,其余三个团,每连只能编四五个班。可见部队损失之大。

况且,红军作战人生地不熟,没有根据地,没有老百姓提供消息和粮食。在赤水河连续4次走“之”字形路线,大家的耐受力都达到了极限。在这段极其艰难的时期,毛泽东表现出来的大勇大智,就是果断地面对困难、挫折和失误,迅速修正主观设想,投入客观实践。

中国工农红军的胜利,绝不是历史用托盘端上来的一份幸运礼物。若把四渡赤水看成一场出神入化的神机妙算和从容不迫的便携行军,糟蹋的是我们自己那部艰难曲折的奋斗史。

1936年10月,红军三大主力会师,震惊世界的万里长征胜利结束。

——摘编自《炎黄春秋》2021年第三期

03-17 2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