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汇记忆 | 燃情岁月之①粟裕忍不住表白，我说我没想法；他问能不能考虑，我说不能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整整三年时间，粟裕终于赢得了楚青的爱情

【导读】由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的《回望硝烟》（郭本敏、袁玉峰主编），集结了一百多位老将军对过往战斗经历的追溯，他们的回顾，使读者对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等艰苦的战斗历程，有了更切实的了解。这里选刊的是其中的一章《烽火情缘》。

【粟裕和楚青：“一波三折”】

诞生于战火硝烟中的爱情，有时也满含着浪漫色彩。1955年被授予共和国大将的粟裕，在战场上是一位常胜将军，当年华东地区老百姓的门上都写着“毛主席当家家家旺，粟司令打仗仗仗胜”的对联。在战场上粟裕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可他的爱情婚姻，却来得不那么顺利。

1939年的春天，新四军第二支队副司令员粟裕来到皖南新四军军部教导总队，准备挑选几个德才兼备的学员到机关工作。当时教导总队的负责人梁国斌给他推荐了一名女生，并说：这个姑娘聪明伶俐，各方面表现都很好，不久前还入了党，你可以先和她谈谈，这个女生就是楚青。

粟裕的妻子楚青（受访时84岁）：

第一次开始相识，他到后方来，到新四军军部吧。他没有说什么，他就问问我的什么，家庭啦，文化程度啊什么，就是好像了解情况。

此时，粟裕已经32岁，从没有谈过恋爱的粟裕对楚青一见钟情，他觉得楚青不仅要成为他的部下，还应该成为他的爱人。一向做事果断的粟裕马上向楚青展开了感情攻势。一个月后，他托人给楚青捎了一封情书。

楚青：那一次很滑稽的，教导处的那个干部说，我给你带了好东西了，我说：“你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他说：“一封信”，我一看下面落款呢，是“粟裕”。

粟裕参加过南昌起义和湘南暴动，在红四军、红七军团任参谋长，后任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参谋长，闽浙军区司令员。红军主力长征后，粟裕留在南方坚持游击战。抗战爆发后，任新四军江南、苏北指挥部副指挥，苏中军区、苏浙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然而粟裕的第一次求爱却被楚青拒绝了。

楚青：我心想给我写什么信啊，我这么一看就把那信撕掉了。

楚青出生在扬州城，1938年日本人占领扬州后，无恶不作，给刚刚15岁的楚青留下了深深的仇恨。

楚青：我爸爸花一笔钱，就算捐给教堂的，那个牧师带着我们，我姐姐、还有表姐、还有姑妈等等，我们七个女的，他带我们走到他们那个教堂里去。当时给我刺激极大，怎么呢?因为那个日本鬼子一碰到女的，就要强奸，我当时真是很感慨“国家”两字，没有国，就没有家。

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袭击，楚青一家人随牧师来到上海，住进租界。然而，此时发生了一件事，从此改变了她的生活。

楚青：学校里的同桌告诉我，她说我今天下午要请个假，我的朋友要去参加新四军我要去送他一下。我赶紧问她能不能把我带去，她说那当然可以。

此时，楚青满脑子装满了“救国”两个字，再也无心念书了，当天下午她便背着家里人和六个男同学一起离开上海，然而，空有一腔热情的她们想得太天真了，到了皖南章家渡的新四军兵站，在一位女同学的热心帮助下，才实现了她参军的愿望。

楚青：我们去的这六个人吧，都没有介绍信，大家以为去就可以留下来了。结果我就和那个有介绍信的那位女同志说，你能不能在介绍信上把我的名字挂上？

楚青顺利地通过新四军的考试，在新四军教导队第八大队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后，即将毕业分配工作时楚青遇见了粟裕。1939年底，楚青从新四军教导总队毕业，来到新四军江南指挥部机要科担任速记员。

楚青：我当时就在粟裕的直接领导下工作了，接触的机会就更多了。他给我的印象就是，胸怀很坦荡。

在此后的一年之中，虽然朝夕相处，但粟裕再没有向楚青提起交朋友的事，只是默默地关心指导她的工作和学习。

楚青：他有机会就跟我谈谈。一般他都谈一点工作上的事情，或者形势啊或者什么东西，谈一些政治性的问题，就好像对待一个干部一样的。

有一次粟裕终于忍不住了，再次向楚青表白了自己的感情。

楚青：他就是谈了，我们相识了有这么一段了，他表示了他对我有感情。我就跟他很老实的讲，没有这个想法，他说那你能不能考虑考虑?我说不能考虑，他说，那好吧，那我就等你吧，等你什么时候同意的时候再说吧。

粟裕瞄准的目标，不会改变。指挥部的同志都知道粟裕对楚青的这份感情，以粟裕当时的地位和人品不愁找不到好姑娘，还有人张罗着给他另外介绍。

楚青：陈毅元帅开玩笑说，我跟你想个办法，等到哪一天，日本鬼子来了，你把她一夹，夹着她就跑。

爱情上的挫折，丝毫没有影响粟裕在战场上的战绩。1940年10月，在陈毅、粟裕的指挥下，新四军取得了黄桥决战的胜利，实现了新四军和南下八路军的胜利会师，粟裕“神奇”的形象也在楚青的心中扎下了根，楚青开始喜欢上这位追求自己许久的粟裕将军了。

楚青：我记得那个房子后面有一个小河，我们就坐在那个河边上，我说假定我还不同意呢?他说那我再等呗。我说再等我还不同意呢?那我再等三年呗，开玩笑的样子了。我说那假定我现在就同意呢?他说真的，你现在就同意啊。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整整三年时间，粟裕终于赢得了楚青的爱情。1941年12月26日，34岁的粟裕和18岁的楚青结为了终身伴侣。结婚三天后，粟裕、楚青就投入到了反“扫荡”战斗中，她亲眼目睹了粟裕指挥车桥、莱芜、孟良崮战役，参与指挥的淮海战役取得一个又一个胜利。1984年2月5日，征战一生，战功赫赫的粟裕将军因病去世。

楚青：他交代我说，你们不要把我放到八宝山，也不要开追悼会，就把我的骨灰撒在当年我曾经转战的那些地方，我要和那些已经不在了的战士、战友们在一起。

内容摘自《回望硝烟》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

编辑制作：徐璐明

责任编辑：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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