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上海｜亲历者讲述③：打响解放上海的第一枪
▲左图：解放战争中的王一平；右图：从左往右，依次为第二十六军政委王一平、政治部主任李耀文、军长张仁初。
5月12日，肃清上海外围敌人的战斗打响。九兵团从沪西南、浦东向敌人发起进攻；十兵团从沪西北、沪西向上海挺进。我二十六军隶属十兵团，当时的任务是从南沿苏州河，北沿昆山、太仓之间，歼击敌人，并负责已占城市、车站的警备。
13日凌晨1时，七十八师解放昆山县城，守敌在逃窜途中被我军截击一部。同时，七十六师解放京沪铁路上的青杨港、陆家浜车站，歼敌一二三军1200多人。二二六团二连由副连长鲍洪升率领，在西巷附近击毁了敌人的两列铁甲火车，歼敌数百人，揭开了解放上海战役的序幕。14日，我军又攻占安亭、黄渡、南翔车站，守敌逃窜。在这同时，友邻部队攻占太仓、嘉定。九兵团解放松江、金山卫、平湖。
上海外围作战初期，部队进展比较顺利。但是，越往里打，遇到的抵抗就越顽强，尤其是在吴淞、月浦、刘行、大场、江湾一线。敌人凭借一座座钢筋水泥地堡群，每座地堡群大约配备一个加强排，有好几挺轻重机关枪，堡与堡之间有交通壕、散兵坑相达，地堡群外埋设地雷、鹿柴、钢丝网，水壕里插有竹签子、碎玻璃，有的外壕的水受黄浦江影响时落时涨，位置隐蔽。水壕外为扫清射界，房屋、庄稼全被毁坏，还有大炮、飞机、坦克配合，构成了严密的防御体系。
敌京沪杭警备总司令汤恩伯还下发了“十杀战令”，重新颁发了“官兵连坐”“士兵联保”等法，实行严历的督战。此外，运用“黑官晋实”、金钱收买等笼络替国民党卖命的人。敌人用尽一切手段，企图确保淞沪铁路沿线和黄浦江两岸，以及通往长江口和海上的交通线安全。我们发起攻击时，敌人就以优势火力对我压制。中小型曲射炮炮弹和炸药包，对付钢筋水泥地堡，威力不大。有的部队夜间涉壕攻击敌人，拂晓涨潮时却难以撤回来。有时敌人还组织步兵、坦克反扑。再加上大炮轰、飞机炸，还有泥水浸泡，部队伤亡较大。
▲1970年代，韩哲一和王一平（右）在一起。
正在这个时候，三野前委召集各军首长开会，研究战略对策。十兵团也召集会议进一步作了具体布置。前委和兵团的会议，传达了第一野战军正向西安进攻，第二野战军主力集中于浙赣线，随时准备协同三野反击帝国主义可能的武装干涉，第四野战军和陈兵团正向中南地区进军，华北野战军解放太原后正在休整，全国形势对我们极为有利。敌人坚守上海，总的来说对我们也是有利的。因为就地消灭了这批敌人，就可以减少以后的障碍。前些日子部队受了点挫折，但是，只要很好地总结经验教训，加强准备，打下上海是肯定的。前委确定，首先控制吴淞、浦东，切断敌人逃路，然后由九兵团肃清苏州河以南的敌人，最后分配十兵团消灭苏州河以北的敌人。并增调两个军和特种兵纵队炮兵，分别配属九、十兵团，参加攻占上海的作战。
我军根据前委和兵团会议精神，召开了战术研究会和思想汇报会。大家一致认为，对付固守筑垒和水网地域的敌人，不能搬用打野战、追逃敌的办法。要稳扎稳打，步步为营；近迫作业，防炮防空；大胆插入，分割包围；小群动作，独胆作战；打炸结合，步炮协同。同时，还要掌握潮汐规律和排雷、剪铁丝网技术。指挥员们看了地形，摆起沙盘，开起了“诸葛亮会”，一些曾经当过工兵的解放军战土，自告奋勇要求去剪铁丝网和排除地雷。有的还研究用竹竿绑上手榴弹，捅到敌地堡枪眼里去炸毁它。
从5月18日起，我军沿浏行、大场、真如外围，以钳形攻势，向敌人的防御体系展开了“割竹笋”“削萝ト”式的战斗。七十七师于18日上午，攻战了浏行东南部的杨家宅、成皇桥等地，歼灭美械装备的敌五十四军五九四团一部。这一天之间，七十六师冒雨进攻黑大黄宅、南石桥等地的守敌，接连攻克敌人据守的二十几座地堡，歼敌一部。二二七闭八连攻击南石桥时，副指导员张振叶带领一排战士剪断了七根地雷拉火线，涉过三道水壕，连续三次爆破，扫除了副防御工事，迅速切断各堡之间的联系，把竹竿手榴弹捅到敌人地堡里，胜利攻占了子母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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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历者◆王一平（1914-2007），山东荣成人。1932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解放上海时，任第26军政委。新中国成立后，曾任第三野战军第8兵团政治部主任。上海市委书记处书记。文化大革命后，担任过上海市委书记、副市长、第五届市政协主席。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二届、十三届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
亲历者◆李耀文（1919-2018），山东荣成人，193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解放上海时，任第26军政治部主任。新中国成立后，曾任济南军区副政委，外交部副部长，中央军委委员，海军政治委员。1955年9月被授予少将军衔，1988年被授予上将军衔。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一届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候补中央委员，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二届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委员，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三届全国代表大会上当选为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
来源：《上海滩》、上海韩哲一教育扶贫基金会网站等综合
编辑：付鑫鑫 实习生：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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